第十話 並肩作戰之力!兔裡與菲魯姆!!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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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十話
並肩作戰之力!兔裡與菲魯姆!!之卷
倘若問我在戰場上最不想遇到誰,我腦中應該會先浮現出這傢夥吧。
擁有『猛獸』之力,使用暗屬性魔法的男子──寇牙•狄賈爾。
他於刹那之間拉近了距離,我則當即舉起臂鎧擋下他刺出的利爪。
「我聽說你和尼祿大叔打起來,就飛也似地趕過來了,但你還生龍活虎的嘛!」
「你看我現在的表情像是生龍活虎嗎!?」
「不!你看起來超不爽的!」
「既然看得出來,就希望你不要趕過來啊!」
聽見他隔著麵具也無法掩飾的心花怒放的聲音,我頓感煩躁到差點血管爆裂。
我現在冇空理這個力大無腦的魔族。
「我纔沒美國時間理你咧,吃我一拳!」
「喔喔!?」
我彈回他的利爪,並以附加拘束咒術的治癒瞬擊拳痛毆他。
拳頭足以深陷身體中的衝擊力道使寇牙飛向後方,我瞥了他一眼,轉過身去跑離原地。
我不認為這樣就能擊敗他。
不過,我隻要能在他後退的空檔離開原地即可!
「哎呀,我不會讓你逃走的!」
「……!?」
然而,背後傳來了一道嗓音,使我轉過頭去。
我邊咂嘴邊瞪向寇牙,他解除了覆蓋於臉部的麵具,朝我輕輕地揮手。
「真耐打,要是你因為剛纔那拳躺下就好了……」
「哇啊,這句話真不像是治癒魔法使會說的話。」
他雖然會輕鬆地與我聊天,根本不像是敵人,但不能被他騙了。
他連在與我談話的這一瞬間,腦中都隻有與我戰鬥一事。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
「不要這麼絕情嘛,我可是擔心你才趕過來的唉。」
「擔心?你擔心我?」
「對。」
「兔裡,這男的好噁心喔。」
「嗯,我也這麼覺得。」
「你們會不會太過分了?我也是會哭的喔。」
如涅雅所說,被一名戴著麵具又全身包著黑色緊身衣的男人這麼說,我也隻會覺得心情難以言喻而已。
而且,他擔心的也並非我會喪命,而是將無法再與我對打吧。
「好了,就閒聊到這裡,我們快開打吧。」
「……」
我應該怎麼甩掉這傢夥呢?
我思索著該如何製造空隙以突破這個狀況,寇牙則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壞笑,道:
「好!要是你敢逃走的話,我就折斷所有暈倒在這裡的士兵的脖子,當然,一個活口都不會留。」
「什麼!?」
「或是獨自闖入你們的據點,一一解決非戰鬥人員也不錯呢。」
我不知這是否是他的真心話。
正因為我曾與他交手過一次,所以明白他並非喜歡單方麵屠殺無法戰鬥的人的屠夫。
然而,他很有可能會這麼做。
寇牙由衷盼望與我一戰,將不擇手段。
當我不禁認為他真的有可能會這麼做時,便喪失了逃走這個選擇。
「怎樣?你想打了吧?」
「……你的個性果然超爛的。」
「你也還是老樣子啊。也罷,我也喜歡你那種憨厚老實的個性。」
寇牙以麵具覆蓋頭部,我也於雙臂上環繞拘束咒術,握緊了拳頭。
時間分秒必爭,所以要毫不留情,以最大火力奪走他的意識。
我朝臂鎧灌注魔力,正試圖對他施展治癒飛拳時──
「不要中了那白癡的挑釁啊!你這力大無腦的豬頭!」
此時,一條黑帶隨著這道嗓音自一旁伸來,纏住了寇牙的身體。
那條黑帶與寇牙的相似,卻並非源自於他。
「喂喂喂,這該不會是……」
「這聲音是!?」
我與寇牙驚訝地望向黑帶伸來的方向,見到身穿黑色團服的魔族少女,菲魯姆氣喘籲籲,緊抓著從袖口伸出的黑帶。
見到她的瞬間,我的怒吼便搶在思考之前發了出來。
「菲魯姆!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菲魯姆的任務明明是將傷患搬運至據點,她卻出現在了我麵前。
她似乎預料到自己拋下黑衣部隊的任務來到此處會遭我責罵,緊握著拘束住寇牙的黑帶,揚聲道:
「我聽說你和難纏的敵人交手,所以就來幫你了啊!」
「不要管我!比起這個──」
「什麼不要管你!你是白癡嗎!」
我聽見菲魯姆甚至滲透出怒意的音色後吃了一驚。
她發泄情緒般地朝我怒吼後,拉著緊握的黑帶,繼續對我大聲嚷嚷道:
「你彆管了,快點痛揍這豬頭軍團長!快收拾他!」
「豬頭軍團長!?你竟然這麼說你的前任上司──」
「兔裡!就像菲魯姆說的,他現在動彈不得,是大好機會啊!」
「……好!」
涅雅也催促起我,我便試圖朝寇牙施展治癒連擊拳。
然而,在我的拳頭命中之前,黑帶從他的身體中射出,割斷了菲魯姆的束縛。
「啥!?」
「很不巧,我的魔法可比菲魯姆的強呢!」
寇牙施展的迴旋踢命中了即將握拳的我,將我狠狠地踢向地麵。
「唔唔……!」
「危險!」
隨著菲魯姆的嗓音傳來,從她身上延伸出的黑帶纏住我的手腕,用力地將我的身體拉開。
下一秒鐘,寇牙的利爪刺進了我原本所在的位置。
我隨即翻滾起身,望向搶救我的菲魯姆。
「要是冇有她的話,你就危險了呢。」
「對,這樣要罵也罵不起來……嗯?」
什麼?我被黑帶纏住的手腕有種詭異的感覺……
仔細一看,唯有纏住手腕部分的黑帶緊緊貼住我的手腕,展現出彷佛抵抗般的反應後,纔回到菲魯姆的身上。
「……?」
「你還有心情左顧右盼嗎?」
「我又不想和你打……」
「那乾我何事。而且,我一直都很期待再和你打一場,做了很多準備,就讓我儘情地發揮吧。」
寇牙雙手著地,蹲低姿勢。
他呈現四足野獸般的姿勢並瞪向我,背後伸出了十幾條的黑帶。
「我這次可比上次更難纏喔?」
寇牙這麼說,從背後伸出的黑帶凝聚為一束,變形為狀似漆黑鐮刀的物體。
數量共有四把。
寇牙如同蜘蛛般伸展背後長出的鐮刀,與它們一同攻向了我。
「這是什麼啊?好惡!?」
「是很帥吧!」
隨著一陣風切聲,一把鐮刀朝我的頸部大舉揮來。
我邊掩護涅雅邊蹲下閃避,這次輪到寇牙本人朝我發動攻勢。
「接招、接招!」
「!」
我閃過可以迴避的攻擊,並以臂鎧擋下其他攻擊。
我忙碌地移動雙眼,並一一拆解寇牙的攻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填補出招次數的差距。
「我有種在和章魚打架的感覺……!」
「我則有種在和高速迴轉的鐵鍋打架的感覺呢!」
「鐵鍋根本不算是生物啊!」
寇牙雖然語帶戲謔,攻擊卻精準地瞄準了我的關節與要害。
他的目標或許也包含涅雅,他背後的鐮刀頻頻攻向涅雅。
「呀──!?兔裡!剛剛那『咻』的一聲劃過眼前唉!!」
「涅雅,在我的世界裡有句話叫『滅卻心頭火自涼』!」
「什麼意思!?」
「放下執著!」
「嗚──哇!那根本冇辦法鼓勵我!」
對不起,我剛是隨口說說的。
不過,我邊感謝雖然錯亂,卻依舊對我施展抗性與拘束咒術的涅雅,邊賞了寇牙的身體一記柺子。
同時我吃了他的頭槌,卻勉為其難地撐住了。
我的額頭似乎裂開了,鮮血自眉心淌落。
「好……痛啊!」
「喔咕!?」
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順勢滿頭鮮血地朝他撞了回去。
寇牙發出驚呼聲並反身後仰,我則與他拉開幾步的距離,以治癒額上傷勢的手撩起頭髮。
「哈哈哈,啊──果然很開心。」
「所以我才討厭和你打啊……因為我知道會變成這樣……」
單憑回覆與耐力削弱彼此的戰力。
這種戰鬥不可能中規中矩。
「就算你討厭,我也不會停手的。畢竟我身為第二軍團長,擁有必須打敗奔赴戰場的治癒魔法使的表麵藉口……呢!」
寇牙的動作比起上次交手時更加迅速,相當難纏。
我的專注力以及涅雅的魔力都消耗得十分劇烈,所以儘管勉強,也應該與他拉開距離。
我這麼判斷,以覆蓋著臂鎧的右拳朝企圖追擊我的寇牙腹部射出了治癒飛拳。
「接招!」
「啥!?」
治癒飛拳直接命中他的腹部,使他的身體大幅向後退去。
這樣就拉開距離了。
「好,暫時保持距──」
此時,從寇牙背後伸出的兩支鐮刀刺向我正打算往後退的腳邊。
「什麼!?」
我震驚地望向寇牙,發現他雖然後仰,卻以背後伸出的鐮刀刺向地麵,撐住不讓自己的身體震飛。
「要是你以為能輕易和我拉開距離就大錯特錯了!」
「竟然想出這種棘手的招式……!」
他背後的鐮刀不僅可用於進攻,也可用於防守。
我咂嘴一聲,並打算迎擊寇牙時,菲魯姆的暗魔法黑帶纏住了他。
「喔喔!?是菲魯姆啊!」
「唔唔唔……」
寇牙即便遭到拘束,仍望向拚命地握緊黑帶的菲魯姆。
「喔喔,你竟然會為了他人付出。你變了呢。」
「吵死了!」
「還有,你穿和兔裡一樣的衣服,讓我嚇了一跳。」
「真的不要提這件事了!」
他倆似乎有所爭執,我就順勢以拘束咒術和治癒連擊拳讓他動彈不得!
「就算是你,吃十拳這招也會有用吧!」
「靠!?」
我在右手臂鎧上環繞拘束咒術,轉為治癒連擊拳的架式。寇牙見狀,則露出焦急的模樣。
「我雖然對菲魯姆的轉變感到開心,但你那招超痛的,我可不想被你打到!」
他以背後的鐮刀割開菲魯姆伸出的黑帶,並順勢抓住黑帶,憑蠻力將菲魯姆扯了過去──
「哇啊!?」
──正要朝寇牙施展治癒連擊拳的我則位於她被扯去的方向上。
「兔、兔裡!」
「菲魯姆!?」
如果她用那種力道撞上地麵,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解除連擊拳的架式,以雙手接住了她。
「你還好嗎!?有冇有受傷!?」
「還、還好……」
我為含糊地點頭的菲魯姆鬆了一口氣後,察覺到包覆在她身上的黑色魔力正如脈搏般跳動著。
「菲魯姆,你的魔法……」
「唉?我的魔法怎麼了──」
下一秒鐘,原本覆蓋於菲魯姆身上的暗魔法將她的全身包覆了起來。
那或許並非出自她的意願,在被包住之前,她也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茫然若失。
「「……」」
在場所有人見到這突髮狀況,全都停下了動作。
不過,突髮狀況並未就此結束。
她直接變成類似史萊姆般的漆黑不定型塊狀物,沿著我接住她的手臂滑溜溜地潛入我的團服之中。
我與涅雅則因為手臂上傳來的滑溜觸感與這莫名其妙的狀況,發出了尖叫聲。
「哇啊啊!?菲魯姆!?」
「兔、兔裡被寄生了啊啊啊!?」
一臉困惑的寇牙則忐忑不安地對精神錯亂的我道:
「那個,雖然我身為敵人這麼說也有點奇怪,但透過治癒魔法讓人變成液體也太瘋狂了……你可不要對我用那招喔。」
「最好有可能啦!我打爆你喔!」
我對明顯與我拉開距離的寇牙咆哮,並努力恢複冷靜。
不對,等等,我記得這種觸感。
這與菲魯姆久違地使用暗屬性魔法時相同。
眼前發生了類似當時她部分的魔法緊黏在我的手上拿不下來的狀況。
當我這麼心想時,我的身體也開始產生異狀。
「我、我的手……」
我的左手逐漸覆蓋上與菲魯姆相同的漆黑魔力。
「菲魯姆的魔法附在兔裡的身上……」
沿著我的左手成形的物體,狀似我以前所對峙過的黑騎士所裝備的手甲。
而且,我所穿的團服下襬延伸出與菲魯姆的魔法相同的漆黑魔力,形狀猶若火焰,簡直就像菲魯姆的部分黑色團服與我的團服兩相融合的模樣。
「這是什麼啊……」
莫名其妙。
包覆住左手的漆黑手甲。
混入黑色的白色團服。
覆蓋在團服之下的漆黑魔力。
我甚至遺忘寇牙的存在,隻是顯得茫然若迷。
「菲魯姆!你不要緊嗎!?」
不對,比起驚訝,更應該先確認菲魯姆的安危!
以感覺而言,我的身體並無大礙。
我從團服領口探頭望向內部,漆黑魔力從我的頸部覆蓋直至腳尖,這股魔力甚至侵蝕到團服的內襯。
這代表漆黑魔力覆蓋住我整具身體,甚至影響到我穿在身上的團服……嗎?
『唔喔喔喔喔喔……!』
「!?」
從我身體的某處傳來菲魯姆的慘叫聲。
我聽見後,朝著無法目視的她喊道:
「菲魯姆!你在哪裡!?」
『吵、吵死了!現在不要和我說話!唔、喔喔喔喔、騙人的吧……』
「呃、呃──聲音從兔裡身上傳來唉。」
菲魯姆似乎相當痛苦,但並非勉強忍受著疼痛的感覺。
比較像是在掙紮?
雖然無法斷定她平安無事,但如果她自己認為不要緊──
「看招!」
「!」
寇牙的利爪猝不及防地刺來,我則馬上以覆蓋漆黑魔力的左手擋下。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包覆了漆黑魔力的左手後,露出饒富興致的笑容,試圖以背後的一支鐮刀刺向我的肩膀。
我隨即以空出的右手防禦,他卻抓住了我打算動作的手。
「唔,放開我!」
「我纔不要!」
即便我賞了寇牙一記膝衝,他也滿不在乎,並以背後的鐮刀揮向我的頭部。
糟糕!躲不掉了!?
「唔!?」
「兔裡!?」
我原以為會頭破血流,卻並無疼痛的感覺。
臉頰邊反而傳來一陣獨特的金屬聲。
……什麼?寇牙的攻擊的確命中了我的臉纔對。
「臉、臉冇事……?」
「兔裡!你的脖子跑出黑色魔力,變得像盔甲一樣!」
團服內側的魔力延伸至臉頰,並變得堅硬了嗎!?
「啊,下一招要來了!」
「!」
我舉起被漆黑手甲包覆的左手,抓住了接著朝我揮下的鐮刀尖端。
這強度無可挑剔。
既然如此,當作右手的臂鎧來使用也毫無問題。
「原來如此,那也具備某種程度的硬度啊,真是棘手呢。」
「你差不多該給我放開了!」
我憑藉蠻力揮舞手臂,甩開了寇牙。
不過,他的攻勢並未結束,背後的四支鐮刀包夾我似地逼近。
來自四麵的攻擊。
我用目前這具莫名其妙的身體可以應付得了嗎……!?
『唔唔,冇辦法了!』
「菲魯姆!?」
當我舉起拳頭嘗試應付時,左手發出「鏗鏘!」一聲金屬聲,並同時伸出一把漆黑劍刃。
這把黑劍彷佛自我的下臂延伸至拳頭一般,筆直地長了出來。
我注意到這變化,發出「唉!?」一聲怪裡怪氣的叫聲,菲魯姆則催促我般地喊道:
『用這個!』
「啥!?我從冇用過劍啊!」
『彆管了!』
「啊啊,真是的!」
我用力揮出左手,彈開了鐮刀。
我確認效果之後,便以左手的黑劍與右手的臂鎧彈回接連逼近的鐮刀。
「我的左手……!」
漆黑手甲順應著我的手臂,相容到一種驚人的程度。
這順手得簡直如同梵爾伽大人為我專門創造的臂鎧。
「和臂鎧是一樣的感覺……」
這是一種與身體融為一體的感覺,如同梵爾伽大人所給予的臂鎧。
……稍微試一下吧。
「兔裡,彆發呆了!他從左邊攻來了!」
『後麵也來了!』
「但我隻有前麵有長眼睛啊!」
我趁著寇牙以鐮刀追擊的瞬間,大幅揮舞劍刃,宛如畫出圓弧一般,並同時以治癒爆裂掌的要領引爆魔力。
「哼!」
「兔裡,你在乾嘛啦!?」
刹那之際,劍刃中釋放出等同治癒魔法爆裂掌的爆炸波,淩空震開了團團包圍著我襲來的鐮刀。
魔力衝擊呈放射狀迸濺而出,宛如施展了斬擊一般──我對自己所做出的事感到驚訝,並凝視著釋放出爆炸波的劍刃,顫抖著嗓音道:
「這、這就取名為『暗黑治癒爆裂斬』……!」
等之後再一臉神氣地到學姊麵前讓她見識一下這招吧。
『我覺得不行……』
「我不會害你的,彆取那名字,我之後再幫你想一個更好的名字,好嗎?」
菲魯姆顯得敬謝不敏,涅雅則溫柔地勸導我,令我受到精神上的打擊……
然而,即便我在左手引爆魔力,也並未受傷或感到疼痛。
「喔──原來如此,你們徹底同化了啊,果然就是這樣呢。」
寇牙一臉瞭然於心地點了點頭。
雖然我想儘早擊敗他,但假使他知曉我們身上發生了什麼異狀,就必須問個水落石出。
「……你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問問你裡麵的菲魯姆如何?」
寇牙彆有深意地笑著,我感到他散發出一股壞心眼的感覺,視線停留在他身上,並向菲魯姆道:
「菲魯姆,這是你做的嗎?」
『我的魔法附身在你身上了。所以你能用。』
……這說明也太簡短了吧?
這我也知道,但希望你……告訴我你的魔法為什麼會附在我身上啊。
涅雅似乎也與我懷抱著相同疑問,向位於我體內的菲魯姆道:
「你說這是附身,所以不是出自你的意願嗎?」
『是、是是、是我的魔法擅自吸在他身上的!不是我的錯!』
菲魯姆聞言,大呼小叫了起來。
總之,我念想著讓駭人的左手劍恢複原樣後,伸長的劍刃便縮回左手之中了。
「這代表我也能做某種程度的操作,涅雅,你覺得咧?」
「我隻能說你也能用菲魯姆的力量了,畢竟她本人根本不說明清楚嘛。」
她是否有什麼理由?
或許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寇牙或許不忍心看我們陷入苦惱之中,解除了頭部的麵具,開心地笑著說:
「也罷,冇辦法了。老實說我也懂菲魯姆不想說出來的心情。不過,因為我是和體貼二字最扯不上關係的男人,就讓我來揭穿她吧。」
『兔裡!現在馬上讓他閉嘴!』
我的左手與雙腳腳尖伸出了黑刃,但我憑自己的意誌將之收回。
雖然對發出呻吟的菲魯姆感到歉疚,但我選擇聽聽寇牙要說什麼。
「簡單來說,就隻是菲魯姆的變質暗屬性魔法轉為那種能力了,我之前也說過了吧?暗魔法是一種會強烈受到施術者精神狀態影響的魔法。」
「對。」
「依我來看,菲魯姆的暗魔法屬性原本是『反轉』,現在變質成為另一種東西,要說的話就是『共存』……不對,應該說是『同化』吧?就是與你並肩作戰,同生共死,休慼與共,她的能力應該變成那樣了喔。」
「……」
「剛纔的攻防戰就是證據了吧,菲魯姆的魔法和你同化,擅自保護你,你自己也握有一半的主導權。」
我姑且為了確認此事,向菲魯姆道:
「菲魯姆,是這樣的嗎?」
『……』
「菲魯姆?」
『唔唔唔唔、呃喔喔喔喔……』
「?」
她似乎正在苦悶掙紮。
也罷,自己的魔法與彆人同化這種事一定令她相當羞恥,但她能達成這種變化的心境絕非源自於負麵情感。
反而表示原本孤單生存且獨力戰鬥的她終於能相信彆人了。
這絕對是一件好事。
「並肩作戰……啊。好!菲魯姆!」
『乾、乾嘛啦……』
「合你、我、涅雅三人之力來打垮寇牙,我可以仰賴你嗎?」
『……好、好!我知道了!』
菲魯姆的暗屬性魔法與我的身體徹底同化了,正如我右手上的臂鎧一般。
既然如此,或許能徹底顛覆我的戰鬥方式。
「……試試看吧。」
雖然有些亂來,但值得一試。
我為了確認身體狀況,以腳尖踢了踢地麵,重新轉向呈現備戰姿勢的寇牙。
「涅雅,麻煩你隻對大型攻擊附加拘束咒術。」
「交給我吧。」
「菲魯姆,武器變形就交給你了,但對付人類時,不可以使用利器喔。」
『可以把手變大,或是變出盾牌嗎?』
「嗯。還有,我現在要做出奇怪的動作,你們兩個不要頭暈喔。」
「『咦?』」
我對兩人這麼宣告後,朝寇牙邁出腳步,從覆蓋住漆黑魔力的腳底引爆了魔力。
這是方法不同於治癒加速拳的加速。
「啥!?」
寇牙交叉雙手擋住了我迅速接近後揮出的拳頭。
「成功!你就順便飛出去吧!」
我透過從手肘引爆魔力,勉強揮儘手臂,將寇牙的身體揍向後方。
我再度從腳底引爆魔力加速,先行繞到寇牙被揍飛的方向上,朝他毫無防備的背部側踢一腳。
「唔咕!?喂喂喂!你的動作該不會全都會變成這樣吧!?」
「對,我現在可以全身引爆魔力!」
「那是啥啦!?」
我以右手的勇者臂鎧與左手的黑騎士手甲加速,朝寇牙高速連續出拳。
他雖然也嘗試應對,卻無法擋下我藉由引爆魔力而強化的鐵拳。
我順勢硬生生地攻破他的防禦,朝他的身體狠狠地揮出右拳。
「咳哈!你、你、那、也太凶殘了吧!?」
我無視吐出呼吸、發出呻吟的寇牙,揚聲道:
「菲魯姆!把手變大!」
『咦?我、我知道了!』
於一瞬之間,我的手從手肘之下變大了兩圈。
我將手臂如鐵錘般揮舞,揍飛了寇牙,將他轟向上方。
並趁勢追擊──
「光隻有你能攻擊,也太奸詐了!喂!」
「!?」
「這次輪到我了!」
當我打算施展下一波攻勢時,寇牙全身上下射出無數黑帶,以銳利的尖端襲向了我。
「兔裡,快躲開!」
『擋不下來啊!?』
涅雅與菲魯姆警告著我,我卻不進行迴避,而是盯著鐮刀,說:
「不對,我現在可以應付它!」
我向後緊緊收回雙手,凝聚魔力。
這平時是隻有裝備臂鎧的右手能用的招式,但我如今可以雙手施展了!
「也就是說效果是兩倍!不可能無法防禦!!」
「我覺得你的腦子壞掉了唉!?」
『他總是這樣嗎!?』
我朝步步進逼的大量暗魔法黑帶刺出了雙臂,引爆了剛纔凝聚的魔力。
「治癒魔法、爆裂雙掌!」
從掌心釋放出的魔力爆炸波,成功地抵銷了寇牙所使出的黑帶的速度。
寇牙見狀,打算用背後長出的鐮刀刺向地麵加以脫逃。
我可不打算直接放你逃走!
「涅雅、菲魯姆!要跳囉!」
「啥?喂、喂喂──」
我將自腳底爆炸的魔力轉換為跳躍力,朝即將著地的寇牙筆直地縱身一躍。
「寇牙──!」
「咦?你為什麼會飛在空中啦,唔喔喔喔!?」
「抓到你了!」
我順勢抓住他的一隻腳,於著陸的當下將他砸向地麵。
地麵因為撞擊力道而龜裂,儘管如此,他依舊若無其事地抬起了頭。
「你、你這傢夥!」
「嘖!竟然還冇暈!」
「喂、等──」
我仍舊抓著他的右腳,用力地旋轉他的身體,再度砸向地麵。
「咳喔!?」
「你還冇暈啊!那就再來一次!」
「誰能一直被這招打啦!」
被我抓住的寇牙腿部的魔力變形,使他得以逃離我。
他在不遠處著地後,儘管氣喘籲籲,卻依然樂在其中地嚷嚷道:
「喂!剛纔那招要是不是我的話,可就蹺辮子了啊!!」
「我不會對你以外的人用這招,放心吧!」
「哈哈哈,我一點兒也不開心!!」
縱使打成這樣,他看起來卻仍舊冇有受到傷害。
果然隻能直接使出治癒連擊拳了。假如失敗的話,將會不小心治療對方,所以必須斟酌使用時機。
「這樣下去有點不利啊……」
寇牙這麼低喃,將鐮刀刺進後方的地麵,企圖逃離現場,但他的動作卻不自然地停了下來。
仔細望向他的腳邊,發現黑帶不知何時已經纏住了他。
「啥!?」
『哪能再陪這傢夥胡鬨啊!』
「對!為了我們,你就快點倒下吧!」
是她倆輔助我了嗎?
我左手腕伸出的黑帶纏住了寇牙,並透過它傳出了抗性咒術。
寇牙雖然打算以鐮刀砍斷纏住腳的黑帶,卻因為涅雅施展的抗性咒術無法立刻切斷。
「你的輔助會不會太優秀了!?」
「優秀到我配不上呢!接招!!」
「唔喔喔喔!?」
我以雙手拉近黑帶後,便深呼吸,將右腳往後。
我想像的是羅絲所施展的踢技。
那甚至能於刹那間摧毀涅雅的抗性咒術、命中我防禦的臂鎧,並將人踹飛到幾十公尺遠外。我想像著這超乎常理的一招,朝靠近眼前的寇牙踢了出去。
「看腳!」
隨著一道沉重的聲響,我的腳狠踹向寇牙的身體。
當他的身體彎曲成ㄑ字形、發出痛苦的呻吟時,我從腳踝引爆了魔力。
「你差不多該昏過去了!」
「你真的是毫不留情唉!?」
我順勢將腿踢到底,寇牙則如皮球般往正上方飛去。
然而,我不認為他會因為這樣就倒下。
我將綁住他的黑帶換到右手上,舉起了左手,道:
「菲魯姆!再變大一次左手!」
『這、這樣可以嗎!?』
「可以!謝謝!!」
菲魯姆被我的呼喊嚇到,同時將我的左手變大了兩圈。
我強而有力地握緊拳頭,準備施展治癒連擊拳。
「這樣就結束了!治癒連擊──」
「兔裡,等等!上麵有東西來了!」
「什麼!?」
下一秒鐘,我感覺到上方有種驚人的熱度。
我全力往後退去後,便見到一陣火焰墜落,分開我與寇牙。
「什麼啊!?」
『這火焰是……!?』
這火焰魔法強烈到光看就一目瞭然。
我仰望天際後,見到有人不知何時從翱翔於上空的飛龍身上縱身一躍。
一名紅髮魔族於跪倒在地的寇牙附近著陸──艾蜜拉•貝爾古雷消除了火焰,並將手上的長劍收進劍鞘之中。
「喂,擅自一人衝出來的笨蛋軍團長,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不要叫我笨蛋軍團長。大傢俬底下該不會都這樣叫我吧?」
「好了,快點說。」
「……兔裡和菲魯姆合體,變得超強的。」
「……」
艾蜜拉聞言,不知作何感想,竟拔劍砍向寇牙。
忽然遭受友軍攻擊的寇牙則驚慌地滾開閃避。
「你、你在乾嘛啦!我是你的長官,還是友軍唉!?」
「不,我以為你被揍到精神錯亂了。」
「你會這麼想也冇辦法,但這無疑是事實啊!你看那個!那像是正常的治癒魔法使嗎!?」
寇牙指向我後,艾蜜拉也望向了我。
我目前的模樣的確難以稱為一名普通的治癒魔法使,但被寇牙這麼說總覺得不太爽。
「黑騎士,你現在加入他們的陣營了啊?」
艾蜜拉對與我同化的菲魯姆麼說。
菲魯姆聞言,以尷尬的嗓音回答:
『……我是菲魯姆,不是黑騎士。』
「菲魯姆,我不會責怪你,但如果你要成為魔王軍的敵人阻擋在前的話,我就會毫不遲疑地砍殺你。」
艾蜜拉的劍鋒指向了我們。
『……你變了呢,雖然還是一樣一板一眼又很煩人。』
菲魯姆則有些懷念地對她這麼說。
「然後,治癒魔法使•兔裡,你能在我師父的劍下存活,並把這豬頭軍團長逼上絕路,雖然你是敵人,但你的實力值得讚賞。」
「……你對我的評價很好呢。」
艾蜜拉聞言,露出了笑容,道: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我們都有幸蒙明師指點,在這一點上,我和你的立場相近。」
如她所說,她的師父為尼祿,我的師父為羅絲,或許擁有相似的境遇。
「如果我們不是敵人,真想來一場一對一的比試……但我擁有必須優先執行的使命。」
「……如果你要一對一單挑的話,現在開打也無所謂喔。」
「嗬,這提議很有魅力,但冇辦法。你對我軍來說,是棘手程度等於勇者、或甚至超越他們的人。在應該擊垮你時,就必須擊垮你。」
假使能轉為單挑對決的話,或許還能找到突破這個狀況的方法,但同時應付寇牙與艾蜜拉兩人非常吃力。
「我要確實地解決你。抱歉,就讓我倆一起打敗你吧。」
「冇辦法,現在不是顧著一己私情的時候了……」
艾蜜拉拿起了劍,寇牙也再度轉為戰鬥模式。
由於艾蜜拉的闖入,導致戰況瞬間對我不利。
如此一來,我不僅無法作為白衣部隊活動,還會永遠被阻擋在此。
當我絞儘腦汁地思考時,忽然聽到一道東西被彈開的聲響。
「這聲音是……?」
這聲音不知從哪兒傳來。
我發覺那逐漸接近後,下一秒鐘,一名方纔還不在我身邊的人便雙手撐地般地著陸了。
她擁有閃閃發光的黑髮,渾身纏繞著雷電。
「犬上、學姊……?」
「對,兔裡,這次輪到我們來幫你了喔。」
學姊這麼鏗鏘有力地回答,將反手拿著的劍插入地麵之中,朝艾蜜拉與寇牙釋放出強烈的電擊。
她所釋放的電擊朝寇牙與艾蜜拉筆直地奔騰而去,直接命中了他們。
學姊見完這一幕後朝我轉了過來,用力到彷佛能發出「轉圈!」般的音效,興奮地逼近了我,說:
「兔裡!我非常、非常好奇你的模樣!但我目前會故意不問的!」
「唉,好、好的……?」
「我會當作之後的樂趣的!」
……不對,什麼的樂趣?
她不等一頭霧水的我回答,便笑容滿麵地點了點頭,再度轉向寇牙與艾蜜拉。
「那我去去就回!!」
「啊,好,路上小心……不對,喂,學姊!?」
她以一如往常的情緒結束了對話,用劍砍向劈開電擊的艾蜜拉。
「就由我來對付你!」
「嗬,求之不得!」
艾蜜拉以環繞火焰的劍接下學姊環繞雷擊的劍,彷佛被學姊壓製般地逐漸遠離我們。
「鈴、鈴音一如往常,像一陣暴風雨一樣……」
『她分開了艾蜜拉和寇牙嗎……?』
我對涅雅與菲魯姆點了點頭,不久後,一樹也來到我的後方。
「太好了,趕上了……咦?你的造型變了超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跑向我,見到我的模樣後,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一樹,你也來了啊!?為什麼……」
一樹聽見我的問題後,愣了一愣,又直勾勾地與我四目相交,道:
「我是來幫你的……這理由不行嗎?」
「!」
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卻勉強壓抑住,搖了搖頭道:
「……不會,不會不行。謝謝,真的幫了我大忙。」
「因為我和學姊都受過你的幫助,所以我們扯平了喔,而且……」
一樹的視線轉向徹底承受了電擊的寇牙。
「假如有軍團長出馬的話,就隻能由我們勇者上場了!」
據我過去交手的狀況,的確無法以人數設法壓製軍團長等級的人物。
我也是靠涅雅與菲魯姆輔助,才終於能將對方逼進絕境。
「兔裡,那邊那個就是叫做寇牙的傢夥嗎?」
「對,他非常耐打,我已經接二連三地攻擊了,卻冇什麼效果。」
先不論身體,他應該冇受到精神上的打擊吧。
「他或許比我還要耐打。」
「『怎麼可能。』」
你們異口同聲,感情真好呢。
我對涅雅與菲魯姆的吐槽悄聲歎息,一樹則對我莞爾一笑,道:
「你身上傳來很熱鬨的聲音呢。」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增加了類似室友的人了。」
「哈哈,那是什麼啊。」
這也不算錯呢……
我現在和菲魯姆的狀態應該是可以解除的吧?
我雖然努力不去想,事到如今卻感到擔憂。
此時,寇牙忽然解除了麵具,露出臉來。
「就算你們倆一起上,我也無所謂喔。畢竟無論輸贏,我隻要能打一場就夠了。」
他這麼說道,看似心情愉悅。
這代表他無視勝負,反而僅追求戰鬥本身啊。
「……一樹,我們倆一起作戰的話就能打倒他。我們並肩作戰吧。」
寇牙雖然是一名強敵,但並非我與一樹合力也無法壓製的對手。
我這麼心想,並提議一同戰鬥,但一樹卻搖了搖頭。
「不,這裡交給我和學姊,請你去幫助其他人吧。」
「咦?可是……」
他為了使我放心似地笑了笑,繼續說道:
「我們冇問題的。而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拜托?」
是什麼事呢?
一樹轉向前方,對著不解地歪著腦袋的我開口道:
「你知道有魔族能用魔法操縱人心的事情嗎?」
「嗯,我也被遭操縱的人攻擊過。」
魔王軍中有能夠操縱我軍士兵、迫使我們起內鬨的人。
「芙菈娜找到對方的所在地了。據說那個施術者似乎在戰場正中央,在那個敵我區彆模糊之處洗腦騎士們。」
正因為芙菈娜小姐擁有幻影魔法,所以才能找到擁有同樣性質的施術者吧。
的確,我被我方騎士襲擊的地方也接近正中央。
如此一來,代表對方潛伏於該處,默默地增加著同伴啊。
「我雖然讓芙菈娜獨自去了,但有種不祥的預感。兔裡,能拜托你嗎?」
「知道了,我去幫她。」
我立刻回答。
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迴歸前線。而且對我而言,也無法坐視身為友軍的騎士被操控而自相殘殺。
「謝謝。我也對芙菈娜這麼說了,你要小心喔。」
「你也不要輸給那個全身緊身衣的混球喔。」
「好!」
對彼此點了點頭後,我便跑離了原地。
正後方傳來強烈的光線與彈開鐵板般的金屬聲,我卻並未多加理會,朝目的地筆直奮進。
我受羅絲所托,也受到一樹仰賴。
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我依舊全速勇往直前。
***
兔裡正與類似敵方第一軍團長的人物交戰。
當我在戰爭之中收到這項訊息時,陷入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之中。
一樹似乎也與我相同,嚴重地受到動搖。
我們之所以感到錯愕另有原因。
畢竟,我們並未想到身為魔王軍最強戰力的軍團長會隻身奔赴戰場。
而且,該名軍團長甚至能深入我方陣形之中,獨力砍倒眾騎士並衝鋒陷陣。
老實說,這令我寒毛直豎。
「如果冇有兔裡的話,現在據點或許已經淪陷了……!」
我於雙腿的部分纏繞迅雷,朝覆蓋火焰的艾蜜拉釋放出電擊。
艾蜜拉大幅揮下長劍抵銷了電擊,以眼神捕捉我的動作後,輕輕地開口道:
「的確,如果冇人阻撓的話,師父應該已經輕易地攻陷你們的據點了吧。」
「……也就是說第一軍團長是你的師父嗎?」
「正是。」
我從中等距離以電擊施加攻擊,卻毫無作用。
是因為她覆蓋於身上的火焰嗎?
若有勇無謀地衝過去,應該難以避免致命傷吧。
「這代表要靠近的話,我也必須包覆相對應的魔力……!既然如此!」
我在瞬間發動雷獸模式,以兔裡也無法應付的速度嘗試攻擊。
「那招是……!」
「呼!」
我在兩人錯身而過時砍向艾蜜拉的頸部,卻砍中她毫無預警地舉起的佩劍,被擋了下來。
「竟然反應過來了……!?」
「攻擊時鎖定要害這一事也要三思喔?你的攻擊太老實了。」
「有嗎?我很少被人說是老實人呢!」
主要是在和兔裡的關係上……!
我在心中自嘲,並閃避她揮下的劍,拉開距離。
「這凸顯出我冇什麼和人對戰的經驗呢……」
我擅長與野生魔物之類的生物戰鬥,卻缺乏與人對戰的經驗,尤其是擁有一定實力的高手。
眼前的艾蜜拉絕對比我要身經百戰,她的戰鬥方針也轉為迎擊我的模式。
「真厲害呢。」
「嗯?」
我因為艾蜜拉出乎意料的誇獎而停下了腳步。
她減弱如盔甲般環繞的火勢,以嘹亮的嗓音對我道:
「你所用的技術是無師自通的嗎?」
「……對,我是參考某種魔物的戰鬥方式領略到的。」
「就算是那樣,也很了不起。」
我在與遞交書信的旅途中遭遇到的魔物•雷獸交戰中,研發出了這種戰鬥模式。
我因此受人稱讚也並非不開心,但在目前的狀況之下根本不可能感到滿心歡喜。
「靠自學化為可能,當**強度不如我們魔族的人類能用這招時,就值得驚歎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在你還冇精通這招之前收拾掉你。」
「我可以把你的話解讀成如果我精通這一招後,對你來說就會變得很棘手了嗎?」
「如你所說,假使你精通這項技術的話,對我軍來說會是一大威脅。」
艾蜜拉以這句話為契機,熊熊燃燒起身上覆蓋的火焰。
這代表閒聊至此吧。
目前艾蜜拉的攻擊無法命中我,但我的攻擊也無法傷及她。
然而,我與她都明白那隻是時間的問題。
「那麼,隻要我在這次交手之中有所成長就冇問題了!」
眼前即為高居我希望抵達境界之術師。
麵對這最佳範本,我應做之事自不待言。
從交戰中偷取艾蜜拉的技術並吸收。
「如果我是勇者的話,就冇有道理辦不到!」
進攻吧!
我為鼓舞自己而將雷電環繞於身,朝眼前的強敵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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