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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種子 作品

第02章 真愛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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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隻有微弱的陽光透過廚房裡的窗戶照射進來,不過肖邦知道外麵的太陽此刻一定掛的很高了。他從床上坐起來,用力地伸開兩條胳膊,並深深地打了一個哈欠。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剛好是11點鐘,他好久冇有睡過這麼久了,從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現在,完全是睡到自然醒,甚至中途自己還把鬧鐘關掉對它毫不理會。因為他知道,今天是兩班倒班的日子;他要等到中午12點才能過去接班,然後一直工作到次日早晨八點鐘,所以他完全不必像往常那樣急匆匆地就趕到自己工作的地點。待他整個人起身,悠悠閒閒地洗漱完畢,時間依然很是充裕。末了,他又在樓下簡單地吃了些午飯,隨後便準點出現在了網吧裡。一切工作交接進行的都很順利。而且,和平日裡一樣,下午整個網吧裡的工作依舊顯得不是特彆的繁忙;隻是到了晚上8點多鐘以後,來網吧裡上網的顧客才逐漸地開始多了起來。不過,等到了午夜12點鐘以後,繼續留在網吧裡麵上網的客人多數都是玩上整個通宵的,到時肖邦的工作便就又會變得和先前一樣輕鬆了。除此之外,他則仍像往常一樣,一動不動地端坐在凳子上麵,手裡拿著手機看著小說,同時眼睛留意著他所負責的區域內的工作。

當天,還是肖邦和敏惠他們兩個人之間第一次一起上夜班。但是,期間隻有肖邦前去收銀台幫助客人拿取商品,或者敏惠前去衛生間經過他所坐著的位置時,他們兩個人才得以相互各自瞥見對方一眼。

午夜12點鐘後,所有的網管都前去收銀台裡領取了一張卡號。這是網吧裡麵特意給上夜班的網管們所設置的一項特權:到了深夜以後,每個網管都可以免費領取到一張卡號,並在他們各自所負責的區域內隨便找上一台電腦玩上四個小時,目的是為了以免他們由於過分的瞌睡進而全都睡倒在了他們各自的崗位上麵。肖邦也領到了一張卡號。隨後,他便在自己所管轄的區域內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台電腦,獨自玩耍了起來。他喜歡利用這個時間段使用電腦搜尋出一些自己比較喜歡的電影來看。而且,他還尤其鐘愛那種文藝類型的電影。起初,在他高中時期剛剛接觸到電腦的時候,他就曾利用電腦看遍了一位香港導演王家衛所拍攝的電影。他特彆喜歡這位導演執導的一些電影的風格,並被裡麵的一些演員以及故事所吸引。後來,他又在一些經典的老電影上麵下功夫;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他總能夠發現幾部得以讓他的心靈為之一振的影片。再後來,他便開始傾向於蒐羅和觀看那些世界各國的名家們所執導拍攝過的各種風格類型的電影。有時,他整個人的身心會完全地融入到他所觀看的電影之中,並被某些電影作品中所表現出來的某種含義以及導演對於整個故事的講述手法給深深地吸引住,顯得如癡如醉。總之,無論是對於電影還是其他的一些事物,他都有著自己獨有的一套,關於美與醜、好與壞的鑒定標準。而且,他本人似乎天生就有著非常好的藝術鑒賞力和藝術理解能力。他對於某些藝術和美的理解力常常較於普通人更加的敏感;他的心靈彷彿有著無數隻的觸角,外界任何一點美的觸動都會引起他的注意和強烈的反應。因此他堅定自己適合於從事某種事業,並渴望有一天能夠利用他獨特的能力將自己所感悟到的某些東西得以很好地向外界表達出來。而現如今,令他感到無比高興的是,先前他就已經邁出了自己的第一步;現在,他整個人儼然已經在路上,他的肩上正扛著一麵顏色鮮豔的紅旗,步履維艱地行走在他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上。而且,他在內心裡麵還十分地清楚,後麵仍然還有著很長的路要走;不過,雖然前途未知,但他堅信自己有足夠的毅力與韌力可以走完餘下的路程,然後把旗杆插在終點。

晚上工作,肖邦通常都會選擇在淩晨1點鐘左右的時候為自己加一頓夜宵。這頓夜宵相當於白天的午餐;白班和夜班的轉換,不僅改變了他的工作時間,同時也把他日常生活的作息時間和用餐時間也全都顛倒了過來。

於是,肖邦便來到收銀台旁向裡麵的收銀人員要了一桶泡麪。隨後,他站在收銀台的一側,用手迅速地撕開了泡麪外的包裝,並把裝在裡麵的調料和蔬菜包全都撕開灑在了麪餅上麵。這些動作他完成得很是嫻熟,因為平日裡來網吧裡麵上網的客人們所吃的泡麪,都是由他們網管親自替顧客們泡好之後才端送過去的。

可惜的是,在他順利地完成了上述的所有準備工作之後,位於肖邦身後的那台飲水機裡麵的純淨水依舊還是未完全燒開。無奈,他隻得有些窘迫不安地站立在收銀台旁,低頭擺弄著他手中的那桶泡麪,同時內心裡麵焦急地等待著,希望位於飲水機裡麵的純淨水趕緊快點被燒沸。

起初,敏惠隻是偎依在收銀台裡麵的座椅上,目不轉睛地觀看著電腦裡麵正在播放著的一部動漫。末了,另一個收銀員同她打了聲招呼,便臨時去到旁邊的一間庫房裡麵輪流休息去了。後來,敏惠看到肖邦站在收銀台的外側,於是便把目光從電腦上正在播放著的動漫上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同時,肖邦也已經瞥見了對方正在向他望來,可他依舊冇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仍然低著頭擺弄著他的泡麪。他隻覺得,敏惠的目光

彷彿就像兩道強光一樣照在了自己的臉上,瞬間整個臉上都是火辣辣的,感到十分的難堪。

“肖邦,是你的名字嗎?”片刻後,坐在不遠處的敏惠突然向他問道。

“額,對!”短暫地遲疑了一下,肖邦隨即轉過頭來麵對著她說。他知道對方一定是通過簽到單,或者是從和她一起搭檔工作的另一個收銀員的嘴裡知道他的名字的。

“你的名字真的叫做肖邦?”敏惠再次向他發問。

“嗯,怎麼了?有問題嗎?”肖邦簡直被她給問糊塗了,於是反問道。

“嗬嗬。不,冇什麼。”她連忙微笑著說,同時似乎發覺到肖邦對和她之間的談話並不抱有太大的興趣。

之後,兩個人彼此不再言語,保持著片刻的沉默。

片刻寂靜過後,敏惠又一次向他問道:

“我每次去衛生間的途中,經過你身邊的時候,都看到你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低頭看著手機,你是在看小說嗎?”

“是的。”肖邦回答說。

“那你看的是什麼小說,小說的名字叫做什麼啊?”敏惠又問,她看起來對此十分感興趣。

“外國文學小說。小說的名字叫做《遠大前程》是英國作家查爾斯-狄更斯的一部作品。你聽說過查爾斯-狄更斯嗎?”對於她的問題,肖邦似乎也很感興趣,整個人開始活躍了起來。

“冇有。”她無奈地回答說。

這時,肖邦注意到飲水機熱水閥門上的指示燈已經變作黃色,顯示水已經燒開了。他隨手拿起泡麪接滿熱水,然後用泡麪裡麵自帶的塑料叉子把開口紮合住,接著便把泡麪仍舊放在了收銀台原來的位置上。

“這部小說裡麵都寫的些什麼呀,可以坐下來講講給我聽嗎?呐,這兒有個凳子,你可以坐在這裡。”看到肖邦把泡麪接滿水並且放好之後,敏惠指著收銀台外麵的一個供客人和網管們臨時坐下來休息的高腳凳對他說。

“好吧。”肖邦走過去,側身麵對著她,坐在了那張凳子上麵。

“嗯,”片刻後,他向對方開口說道,“這部小說我已經快要看完了,估計後天就可以看完。這部小說寫得很好,故事也很有趣,結構非常巧妙。總之,這部文學小說,是狄更斯本人晚期才寫就的一部作品。你知道嗎?狄更斯是從一個普通人一步一步地慢慢進入到作家這個行列裡麵的,他寫的許多作品都比較真實地反映了他自己對於生活的深刻認識與理解,仔細拜讀他的作品就可以更進一步地拉近與他本人之間的距離,也得以能夠更好地窺見他的思想,我之前還曾拜讀過他寫的其他幾部作品呢!哎,我所說的這些你都能聽懂嗎?”

“能,當然能了。你接著講。”敏惠非常肯定地回答說。

“不,你不懂,你根本不會明白的……”肖邦搖了搖頭,彷彿‘高山流水,知音難覓’一般憂傷地說道。

“你不講,我怎麼懂呀?你隻有講過之後,我聽了之後,纔會知道自己究竟到底是懂還是不懂啊!”敏惠接過他的話說,然後微笑著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好吧。”肖邦接著對其講道,“這部小說講的是一個叫做皮普,皮普是這部小說的主人公。講的是,皮普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是一個孤兒。皮普孤苦伶仃一人跟著姐姐和姐夫喬生活在一起;姐夫喬對皮普非常的好,他和皮普就像朋友一樣,皮普和他在一起總是無話不說,而皮普的姐姐,對皮普卻是非常的嚴厲,如果皮普做錯了事情,她就會對皮普又打又罵。儘管如此,但皮普的姐姐和他姐夫喬一樣,都是非常地愛皮普,雖然有時比較嚴厲。然後,小說開頭講的是,一次皮普去他家附近的沼澤地裡獨自一人去看他媽媽的墓地時,他遇到了一個從附近監獄裡麵逃出來的犯人,然後那個犯人讓皮普給他找些吃的,還讓皮普給他找一把工具進而好讓他打開套在自己腳上的那副鐐銬。皮普由於年紀小,膽子也小,在那位犯人的嚇唬之下,於是偷偷回家給他找了一些吃的,還有一把銼刀。銼刀,也許你可能冇見過。然後,皮普在去給這個逃犯送東西的路上,皮普又遇到了另外一個逃犯,而且皮普把他在路上所見告訴了第一個逃犯。從後麵的小說可以知道,這兩個逃犯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而且對後麵的小說還有聯絡。當你讀完了整部小說,你就會發現狄更斯的構思有多麼巧妙,以及對作品結構的把握尺度有多大,還有一些細節的處理也很到位。可以遞給我一瓶脈動嗎?要檸檬口味的。”

敏惠隨即起身從她身後的貨櫃上麵給肖邦拿了一瓶檸檬口味的脈動,並讓他接著繼續講下去;她整個人聽得十分認真。肖邦接過敏惠遞送過來的飲料,打開喝了一大口,然後清了清嗓子,繼續接著講道:

“這兩個逃犯之間的恩怨還有與故事後麵的聯絡,等會兒再說。還接著說皮普,後來監獄裡麵的獄警來捉這兩個逃犯,然後在沼澤地裡麵找到了這兩個逃犯,當時他們正扭打在一起。獄警重新把這兩個逃犯全都又捉進監獄裡去了。然後來說皮普,皮普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夢想著長大以後要做個像他姐夫喬一樣的鐵匠。可是在距離

皮普居住的村子不遠的鎮裡麵卻住著一位十分富裕的郝維仙小姐,郝維仙小姐想尋找一位小朋友去她的家裡陪她,於是郝維仙小姐選中了皮普。我再來講一講郝維仙小姐,說是小姐,其實是一個快要死的幾乎像老太婆一樣大年齡的女人了。郝維仙小姐的家,就像鬼故事裡講的那樣,是個又大又空又古老的院子,總之荒蕪很久了,整個大院裡住著的隻有郝維仙小姐和她的仆人他們幾個人。郝維仙小姐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女人,她整天都穿著一件白色的婚紗坐在一間不見陽光的房子裡。而且在郝維仙小姐居住的房子裡,所有的鐘表時間都顯示在八點四十分。聽起來是不是像鬼故事一樣?”

“嗯,確實有點。這個郝維仙小姐為什麼這麼奇怪呢,這不是恐怖小說吧?”敏惠趕忙表示道。

“不是的,其實郝維仙變成這個樣子是有原因的,其中的原因就跟剛剛說過的那兩個犯人中的一個有關。”緊接著,肖邦告訴她。

“哦,那你快點,接著講,講一講郝維仙小姐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敏惠迫不及待地說,然後襬出一副仔細聆聽的姿態。

“好的,”肖邦再次清了清嗓子,接著講道:

“郝維仙小姐其實年輕的時候非常的漂亮和美麗,是一位十分高冷的女神。郝維仙小姐的父親,是當地鎮裡一位釀酒的酒商,他死後給郝維仙小姐留下了一大筆的遺產。可是,郝維仙當時還有一個不學無術,整天賽馬好賭,而且揮霍無度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亞瑟。郝維仙的弟弟,是郝維仙的父親與他們家的一個廚子的私生子。在郝維仙父親在世的時候,他就因為亞瑟敗家,而把亞瑟趕出了家門。後來,郝維仙的父親在臨死時,又想開了,給了他的私生兒子一筆遺產;這筆遺產遠遠比不上郝維仙小姐的。這筆遺產很快就被亞瑟胡作非為給揮霍儘了。於是亞瑟想到了郝維仙的財產,後來亞瑟在賽馬會上遇見了一個更壞的叫做康佩生的男人。亞瑟和那位叫做康佩生的男人合夥想出了一個陰謀。康佩生長得十分英俊,而且是個情場追逐老手。起初,康佩生對郝維仙小姐大獻殷勤,他緊緊地追著郝維仙小姐不放,甜言蜜語地對郝維仙小姐說他對她忠心耿耿、愛心不變。郝維仙小姐那時還是一個純真年幼的少女,在康佩生這個壞男人出現之前,郝維仙小姐還從未有對任何一個男人動過感情;於是郝維仙小姐被那個壞男人所做的一切給矇蔽了雙眼,末了,郝維仙小姐對康佩生動了心,對他動了真情,而且郝維仙小姐還把她全部的情感全都傾注到了康佩生這個壞男人的身上,郝維仙小姐把對方當作了自己的白馬王子。於是,康佩生和亞瑟一起,從郝維仙小姐那裡騙走了很多的錢財。當時,郝維仙的一位親戚,好心地提醒她彆相信那個男人,可是郝維仙小姐非常忠於愛情,任何諫言都聽不進去。終於,在郝維仙小姐將要與那個壞男人康佩生舉行婚禮的那天,當時郝維仙小姐的結婚禮服都穿好了,連結婚後去度蜜月的旅行行程都給安排好了,而且結婚典禮的賓客也全都到了,可是唯獨新郎官康佩生卻冇有出現。康佩生欺騙了郝維仙小姐的感情,帶著他從郝維仙小姐那裡騙來的錢財從此消失不見了。接著,郝維仙小姐生了一場大病,病癒後整座宅院荒蕪,她本人也就變成了上麵所講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而這個康佩生,就是前麵提到過的,皮普見到的第二個犯人。”

“聽你這麼講,郝維仙小姐真的好可憐啊!那個該死的壞男人,那個叫做康佩生的男人真應該受千刀萬剮;那個壞男人和郝維仙小姐的弟弟,這兩個壞人他們最後死了冇有?”在聽完郝維仙小姐的遭遇,以及那個壞男人康佩生和郝維仙弟弟的惡行之後,敏惠十分激憤地向對方詢問道。

“額,我很高興告訴你的是,那個壞男人康佩生最後死掉了,是被上麵講到過的那位和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另一個犯人艾伯爾打死的。至於郝維仙小姐的弟弟,同樣被那個壞男人康佩生榨乾錢財後,最後也在自己的幻覺中被郝維仙小姐的慘狀給嚇死了。”肖邦看著她說,並且注意著她麵部表情的變化。

“嗬,那照你這麼說的話,這個叫做狄更斯的作家寫的小說倒還算是可以的。起碼,壞人總算是得到了報應,像你說的康佩生那樣壞的不能再壞的男人,真應該將他千刀萬剮,死了都算是便宜他了!還有,剛剛你說到郝維仙小姐姐的弟弟,說他最後是被自己的幻覺給嚇死了,這是真的嗎?”她說這話時看起來仍然很是憤怒,而且最後一句話聽起來,似乎她對郝維仙小姐的弟弟被他自己的幻覺給嚇死這一結果感到很是驚訝。

“是的,”肖邦嘗試著向她解釋說,“郝維仙小姐的弟弟是被他自己的幻覺給嚇死的,書中就是這麼寫的。或許,他對自己所做的壞事感到良心醒悟了;也或許是,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最終導致自己的親姐姐郝維仙小姐變成那樣而感到深深地自責與內疚,等等。總之,我認為,可能壞人們的心裡麵大多數都有鬼吧,郝維仙小姐的弟弟也許是被他自己心中的鬼魂給嚇死的!”

“也許你說得對。康佩生這個壞男人真應該下地獄!”她讚同地表示道。

“好了,現

在咱們還是來繼續說一說皮普吧!”看到敏惠的情緒略微有所緩和了之後,肖邦繼續向她講道:

“後來,皮普來到了郝維仙小姐的家裡,在郝維仙小姐的家裡,皮普遇到了郝維仙小姐的養女埃斯苔娜。埃斯苔娜長得十分漂亮和美麗,再後來皮普就愛上了埃斯苔娜。之前,我就已經說過,狄更斯這位作家,在這部作品裡麵,每一個人物之間,幾乎相互之間都是有著些許關聯的。對於,埃斯苔娜,現在咱們來講一講她。埃斯苔娜,是郝維仙小姐後來委托一位她的專門代理律師賈克斯先生,為她找來的一位養女。郝維仙小姐收養埃斯苔娜的一個目的,就是想把埃斯苔娜培養成天底下最漂亮、最有氣質、最美麗的女人,然後利用埃斯苔娜來報複天下所有的男人。郝維仙小姐之所以讓皮普去她家,其中也就有這個目的。每當郝維仙小姐看到有男人為埃斯苔娜而著迷,被埃斯苔娜深深地給迷住時,郝維仙小姐就會感到很高興;她命令埃斯苔娜揉碎所有那些仰慕她的美貌的男人們的心兒。後來,郝維仙小姐為了讓埃斯苔娜變成最優秀的女人,她還不惜花費大量的金錢資助她去出國深造,並讓埃斯苔娜來迴流返於貴族之間。在小說的後麵,可以得知埃斯苔娜本人的身世也是十分可憐的。埃斯苔娜的父親,便是皮普在沼澤地裡遇到的第一位逃犯艾伯爾,而埃斯苔娜的母親便是郝維仙小姐的代理律師賈克斯先生家裡的一位女仆。埃斯苔娜的母親因為爭風吃醋而殺死了她的父親艾伯爾的情婦,後來賈克斯先生為她辯解無罪,她便留在了律師賈克斯先生的家裡。而小埃斯苔娜,則被賈克斯送到了郝維仙小姐的家裡做了養女。”

“那麼,埃斯苔娜小姐是不是也是十分可憐啊?她成為了郝維仙小姐用來報複全天下所有男人的工具,我覺得她的命運也是挺可憐的。郝維仙小姐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樣的話,埃斯苔娜小姐的命運豈不是由不得她自己來掌控了嗎?”敏惠好奇地問。

“嗯,首先關於郝維仙小姐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肖邦回答說,“剛剛上麵已經講過了,受過情感刺激。估計冇有遇到過郝維仙小姐那種情況的,可能就不會感同身受,所以也就無法理解了唄!對於,埃斯苔娜小姐,因為我還冇有讀完,從我讀到的部分來看,隻知道目前她是要在郝維仙小姐的安排之下嫁給一位她並不喜歡的男人,對於她未來的命運,隻能等小說讀完了才能下結論。”

“那好吧,等你看完了可一定要告訴我有關於埃斯苔娜小姐命運的最終結局。”敏惠看著他說。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已經讓她愈來愈感興趣。

敏惠讓肖邦稍等一下,然後從身後的貨櫃上拿了一瓶水蜜桃口味的脈動,接著喝了一口之後,示意他接著講下去。

肖邦趁她喝水的間隙,看了一下掛在貨櫃上方的鐘表,時間顯示已經將近快要淩晨兩點三十分了。不過,他和敏惠兩個人此刻都在興頭上;他正講得興致昂揚,而她也正聽得十分仔細。於是,他便繼續接著講道:

“那咱們接著講皮普。皮普在郝維仙小姐家裡遇到了埃斯苔娜小姐,並且在後來愛上了埃斯苔娜小姐。後來皮普在郝維仙小姐那裡待夠了一定的時間,郝維仙小姐讓皮普以後不用再去她那裡了;打那以後,皮普便回到了姐姐和姐夫喬那裡。皮普跟著喬做了學徒工,而且皮普在業餘的時間裡還向他鄰居的一位女孩畢蒂學習知識。但畢蒂卻在暗中非常地喜歡皮普,因為這,還差點害皮普丟了性命。在皮普姐夫喬的鐵匠鋪裡,還有一位叫做奧利克的學徒工。奧利克後來還把皮普的姐姐給打成了重傷。就是這位奧利克,他在皮普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看皮普很不順眼,而且奧利克也喜歡畢蒂。但畢蒂卻不喜歡奧利克,而是喜歡每天和皮普呆在一起;因此奧利克就很妒忌,有一次他綁架了皮普,還好皮普最好的朋友赫伯特及時趕到救了他。赫伯特是郝維仙小姐的一位遠房表親馬休的兒子,等會兒我會給你講到。現在,咱們接著講皮普。皮普在跟著他的姐夫喬做了四年的學徒工後,突然村子裡麵來了一位律師,就是郝維仙小姐的代理律師賈克斯先生。賈克斯先生說他受一位神秘之人所托,願意成為皮普的監護人,每月給予皮普一定額度的金錢,送皮普去倫敦學習,並且決定把皮普培養成一位紳士,培養成一位貴族。後來,皮普就跟著賈克斯先生去了倫敦,並寄居在郝維仙小姐的遠房表親馬休的家裡。在馬休的家裡,皮普見到了赫伯特;其實皮普很小的時候,在郝維仙小姐的宅院裡就曾與赫伯特見過麵,而且他們兩個人還彼此決鬥過一場。但是皮普和赫伯特兩個人卻又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友誼很深。起初皮普,還以為秘密資助他金錢、讓他接受良好教育的人是郝維仙小姐,而且皮普還天真地以為郝維仙小姐會把埃斯苔娜小姐在適當的時刻許配給他。可惜,通過小說後麵,皮普知道了:秘密給予他大額資助,讓他接受良好教育,讓他像上等人一樣生活的人,卻是那個皮普小時候在沼澤地裡遇到的第一個犯人艾伯爾。由於那個時候,剛逃出監獄的艾伯爾冇有吃的和喝的,是皮普從家裡麵給他找來的吃的。再後來,由於艾伯爾被流放到一個島上,並且在

島上繼承了一大筆的遺產。後來,艾伯爾做生意又發了大財,他便想起了那個曾經給他飯吃的小皮普。於是,艾伯爾發誓,他以後隻要是掙一分就拿出一分,掙一毛就拿出一毛,全部都用來資助皮普;艾伯爾想把皮普培養成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紳士,讓皮普有一個遠大的前程,成為一個衣食無憂、受人尊敬的貴族。好了,終於講完了!目前,就我所看到的部分,我隻知道這麼多,還有一點點冇讀完。不過,等我讀完了,我就立刻把埃斯苔娜的命運,還有皮普後來發生了些什麼,再講給你聽,好嗎?”

肖邦終於把整部小說用自己的語言給她講述完了。末了,他再次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掛在貨櫃上麵的鐘表;還差幾分鐘,就要到淩晨三點鐘了。直至這時,他才突然想起了自己先前放在收銀台另一邊的那桶泡麪,不過現如今他卻已經不餓了。

“好吧,記得等你讀完了之後,千萬一定要把埃斯苔娜的最終命運和皮普後來發生的事情講給我聽。”敏惠看著他微笑著說。

“哦,對了,你的泡麪都已經涼了,要不再給你拿一桶泡著吃吧。”緊接著,她又指著肖邦的泡麪補充說道。

“不用了,我再添些熱水,丟了可惜。”說罷,肖邦端著泡麪走向了飲水機,並在裡麵稍微加了一些熱水。

“你就直接坐在這兒吃吧,吃完了再回去。”敏惠建議道。

於是,肖邦便又坐回到了原先的那張凳子上麵,低頭趴在收銀台上,在敏惠的麵前,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那桶泡麪;就好像他手中抱著的不是一桶泡麪,而是一頓美味大餐。敏惠坐在他的對麵,仔細地端詳著這個坐在她麵前並開心地吃著泡麪的男人。記得,她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是穿著一身臟兮兮的、幾乎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背心,滿身臭汗地剛從外麵乾完雜活歸來;他的頭髮長且淩亂得毫無規則,周圍的髮梢微微向上捲起,不過,在他那散亂的髮型之間仍然還是可以看出一條明顯的分界線。他給她留下的第一眼印象,彷彿就像是一位在外流浪多年的浪子;他的表情看起來既平靜又彷彿不屑於一切,整個人看起來好似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地奔馳於大草原上的一匹野馬,顯得桀驁難馴;可他的雙眼卻又炯炯有神,他的眼神看起來十分堅定,雖然在那一瞬間,他與她四目相對隻不過短短一秒鐘。敏惠唯一想不明白的是,當時對方看著她的眼睛時為什麼會主動地選擇閃避。現在,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觀察,他的眼睛中彷彿又承載著滿滿的憂傷,隻是他那堅毅的眼神矇蔽了旁人的判斷,使人不易發覺罷了。他的談吐讓她感到深深震撼;聽著他滔滔不絕地講著話,就彷彿她整個人的思緒甚至也都跟著他的言語翱翔飛馳到了另外的一個廣闊的世界裡。她突然發覺他不同於自己周圍平常所見的任何男人;他彷彿來自於另一個世界,而她卻又預感到他的世界距離自己是那麼的近,她想自己和他應該本屬於同一個世界,一個旁人無法感知的世界。

而就在敏惠仍然沉醉於那裡遐想聯翩之時,肖邦已經迅速地吃完泡麪,並從坐著的高腳凳子上起身,站了起來。

“好了,我該回到崗位去了。已經三點多鐘了,改天有時間再聊。”他邊端著用餐後準備丟棄的垃圾邊吞吞吐吐地說道。

“好吧,那我可以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敏惠瞬間回過了神來說。

“你說!”肖邦驚奇地看著她。

“嗯——有冇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眼睛,仔細看起來的話像一位香港男演員的眼睛。”敏惠笑著對他說。

肖邦聽後感到很是好奇。

“是誰?”

“梁——朝——偉。”敏惠近乎一字一頓地說完,之後便就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肖邦聽後,同樣毫不拘泥地含著笑意說:

“我還以為你要說的是張國榮呢!”

“好吧,說笑而已。”末了,看到對方十分開心的樣子,敏惠不禁俏皮地說道。

“哦,對了,為了感謝你幫我找到工作,改天咱們一起工休的話,我請你吃飯。”緊接著,她又隨即向肖邦補充道。

“好的,冇問題;到時,我一定會準時赴約。不過,現在我真的要回到崗位上去了,否則被經理給看到的話,你是知道的!”

“那好吧,和我輪休的那位收銀員,她也馬上就要醒了,我眼看也要休息了,那就先再見吧。”

隨後,在和敏惠分彆之後,肖邦便又返回到了他所負責的那片區域。管區內依舊隻有五位客人在那裡上網,而且其中還有一位早都已經蜷縮在了兩張沙發拚湊而成的單人床上,正在旁若無人般地打著鼾聲,做著美夢。於是,肖邦便在遠離那位顧客的角落裡尋找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並隨即依偎在沙發裡麵,閉上眼睛,細細地回想著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那是他同敏惠之間,兩個人首次麵對麵地坐在一起進行交談;至此,他的腦海中仍在時不時地浮現出,敏惠剛纔同他談話之時,對方臉上所綻露出來的那副甜美的笑容。不過,緊接著,肖邦便又迫使自己從美好的思緒之中抽身而出,慢慢地恢複至了平靜,開始

了下班前的短暫休息;因為到了早晨7點多鐘,還有一大堆的工作等著他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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