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帝皇 作品

第五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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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笑道:「喂,兩二位,我師侄請你們不要性急,慢慢的發招就是。」

澄觀道:「正是,我腦子不大靈活,一時半會兒之間,可想不出這麽多的破法招式?!」

綠衫女郎恨極了韋小寶,幾刀冇有砍中澄觀,便又揮刀向韋小寶砍來。

澄觀伸手擋住,說道:「這位女施主,我師叔冇學過你這路刀的破法,現下不必砍他,等他學會之後,識了抵擋之法,那時再砍他不遲。

唉,我這些法子委實不行。師叔,你現在不忙著記住它們,我這些法子都是些不管用的,回頭咱們再慢慢琢磨。」

他口中不停,雙手忽抓手拿,忽點忽打,將二女纏得緊緊的,綠衫女郎去殺韋小寶,卻哪裏能夠?

韋小寶眼見已無凶險,笑嘻嘻的倚樹觀戰,一雙眼不住在綠衫女郎臉上、身上、手上、腳手轉來轉去,飽餐秀色,樂也無窮。

綠衫女郎不見韋小寶,隻道他已經逃走,回頭找尋,見他一雙眼正盯住自己,臉一紅,再也顧不澄觀,轉身舉刀,向他奔去。

哪知澄觀正出指向她脅下點來,這一指故意點得甚慢,她原可避開,但一分心要去殺人,脅下立時中指,一聲嚶嚀,摔倒在地。

澄觀忙道:「哎喲,對不住。老僧這招「笑指天南」,指力使得並不厲害,女施主隻須用五虎斷門刀中的一招「惡虎攔路」,斜刀一封,便可擋開了。

這一招女施主雖未使過,但那位穿藍衫的女施主卻使過的,老僧心想女施主一定也會使,哪知道……唉,得罪,得罪。」

藍衫女郎怒極,鋼刀橫砍直削,勢道淩厲,可是她武功和澄觀相差實在太遠,連他僧袍衣角也帶不上半點。

澄觀嘴裏囉嗦不斷,心中隻記憶著她的招數,他當場也想不出什麽簡單的破法招式,隻好先記明瞭刀法招數,此後再一招招的細加參詳。

韋小寶走到綠衫女郎身前,讚道:「這樣美貌的小美人兒,普天下也隻有你一個了,嘖嘖嘖!真是瞧得我魂飛天外。」

韋小寶伸出手去,在她臉上輕輕摸了一把。那女郎驚怒交迸,一口氣轉不過來,登時暈去。

韋小寶一驚,倒也不敢再肆意輕薄,站直身子,叫道:「澄觀師侄,你把這位女施主也點倒了,請她把各種招數慢慢說將出來,免傷和氣。」

澄觀遲疑道:「這個不太好罷?」

韋小寶道:「現下這樣動手動腳,太不雅觀,還是請她口說,較為斯文大方。」

澄觀喜道:「師叔說得是。動手動腳,不是「正行」之道。」

藍衫女郎知道隻要這老和尚全力施為,自己擋不住他一招半式,眼下師妹被擒,自己如也落入其手,無人去報訊求救,當即向後躍開。中文網

藍衫女孩兒叫道:「你們要是傷我師妹一根毛髮,把你們少林寺燒成白地。」

澄觀一怔,道:「我們怎敢傷了這位女施主?不過要是她自己落下一根頭髮,難道你也要放火燒寺?」

藍衫女郎奔出幾步,回頭罵道:「老賊禿油嘴滑舌,小賊禿……」她本想說「yin邪好色」,但這四字不便出口,一頓足,竄入林中。

韋小寶眼見綠衫女郎橫臥於地,綠茵上一張白玉般的嬌臉,一雙白玉手般的纖手,就似翡翠座上一尊白玉觀音的睡像一般,不由得看得癡了。

澄觀道:「女施主,你師姊走了。你也快快去罷,可別掉了一根頭髮,你師姐來燒我們寺廟。」

韋小寶心想:「良機莫失。這小美人兒既落入我手,說什麽也不能放她走了。」

韋小寶雙手合十說道:「我佛保佑,澄觀師侄,我佛要你光大少林武學,維護本派千餘年威名,你真是

本派的第一大功臣。」

澄觀驚訝的問道:「師叔何出此言?」

韋小寶道:「咱們正在煩惱,不知兩位女施主更有什麽招數。幸蒙我佛垂憐,派遣這位女施主光臨本寺,讓她一一施展。」

說著韋小寶俯身抱起那女郎,說道:「回去罷。」

澄觀愕然不解,隻覺此事大大的不對,但錯在何處,卻又說不上來,過了一會,才道:「師叔,我們請這女施主入寺,好像不合規矩。」

韋小寶道:「什麽不合規矩?她到過少林寺冇有?方丈和戒律院首座都說冇什麽不對,自然是合規矩了,是不是?」

他問一句,澄觀點一下頭,隻覺他每一句話都是無可辯駁。

眼見小師叔脫下身上僧袍,罩在那女郎身上,抱了她從側門進寺,隻得跟在後麵,臉上一片迷惘,腦中一片混亂。

韋小寶心裏卻是怦怦大跳,雖然這女郎自頭至足,都被僧袍罩住,冇絲毫顯露在外,但若給寺中僧侶見到,總是不免起疑。

他溫香軟玉,抱個滿懷,內心卻隻有害怕,幸好般若堂是後寺僻靜之處,他快步疾趨,冇撞到其他僧人。

進堂之時,堂中執事僧見師叔駕到,首座隨在其後,便都恭恭敬敬的讓在一邊。

進了澄觀的禪房,那女郎兀自未醒,韋小寶將她放在榻上,滿手都是冷汗,雙掌在腿側一擦,籲了口長氣,笑道:「行啦。」

澄觀問道:「咱們請這位……這位女施主住在這裏?」

韋小寶道:「是啊,她又不是第一次在本寺住。先前她傷了脖子,不是在東院住過嗎?」

澄觀點頭道:「是。不過……不過那一次是為了治傷,性命攸關,不得不從權處置。」

韋小寶道:「那容易得很。」

韋小寶從靴中拔出匕首,道:「隻須狠狠割她一刀,讓她再有性命之憂,又可從權處置了。」說著走到她身前,作勢便要割落。

澄觀忙道:「不,不,那……那是不必了。」

韋小寶道:「好,我便聽你的。除非你不讓別人知曉,待她將各種招數演畢,咱們悄悄送她出去,否則的話,我隻好割傷她了。」

澄觀道:「是,是。我不說便是。」

他隻覺得這位小師叔行事著實奇怪,但想他既是晦字輩的尊長,見識定比自己高超,聽他吩咐,決不岔差。

韋小寶道:「這女施主脾氣剛硬,她說定要搶了你般若堂的首座來做,我得好好勸她一勸。」

澄觀道:「她一定要做,師侄讓了給她,也就是了。」

韋小寶一怔,冇料到這老和尚生性淡泊,全無競爭之心,說道:「她又不是本寺僧侶,搶了般若堂首座位子,咱們少林寺的臉麵往哪裏擱去?你若存此心,便是對不起少林派。」

說著,韋小寶臉色一沉,隻把澄觀嚇得連聲稱是。

韋小寶板起了臉道:「是了。你且出去,在外麵等著,我要勸她了。」

澄觀躬身答應,走出禪房,帶上了門。

韋小寶揭開蓋在那女郎頭上的僧袍,那女郎正欲張口呼叫,突見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指住自己鼻子,登時張大了嘴,不敢叫出聲來。

韋小寶笑嘻嘻的道:「小姑娘,你隻要乖乖的聽話,我不會傷你一根毫毛。否則的話,我隻好割下你的鼻子,放了出寺。一個人少了個鼻子,隻不過聞不過香氣鼻氣,也冇什麽大不了,是不是?」

那女郎驚怒交集,臉上更無半點血色。

韋小寶道:「你聽不聽話?」

那女郎怒極,低聲道:「你快殺了我。」

韋小寶歎了口氣,說道:「你這般花容

月貌,我怎捨得殺你?不過放你走罷,從此我日夜都會想著你,非為你害相思病而死不可,那也不傷上天好生之德。」

那女郎臉上一陣,隨即又轉為蒼白。

韋小寶道:「隻有一個法子。我割了你的鼻子,你相貌就不怎麽美啦。那我就不會害相思病了。」

那女郎閉上了眼,兩粒清澈的淚珠從長長的睫毛下滲了出來,韋小寶心中一軟,安慰道:「別哭,別哭!隻要你乖乖的聽話,我寧可割了自己的鼻子,也不割你的鼻子。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郎搖了搖頭,眼淚更加流得多了。

韋小寶笑道:「原來你名叫搖頭貓,這名字可不大好聽哪。」

那女郎睜開眼來,嗚咽道:「誰叫搖頭貓?你纔是搖頭貓。」

韋小寶聽她答話,心中大樂,笑道:「好,我就是搖頭貓。那麽你叫什麽?」

那女郎怒道:「不說!」

韋小寶道:「你不肯說,隻好給你起一個名字,叫做……叫做啞巴貓。」

那女郎怒道:「胡說八道,我又不是啞巴。」

韋小寶坐在一疊高高堆起的少林武學典籍之上,架起二郎腿,輕輕搖晃,見她雖滿臉怒色,但秀麗絕綸,動人心魄,笑道:「那麽你尊姓大名哪?」

那女郎道:「我說過不說,就是不說。」

韋小寶道:「我有話跟你商量,冇名冇姓的,說起來有多別扭。你既不肯說,我隻她給你取個名字了。嗯,取個什麽名字呢?」

那女郎連聲道:「不要,不要,不要!」

韋小寶道:「有了,你叫做「韋門搖氏」。」

那女郎一怔,道:「古裏古怪的,我又不姓韋。」

韋小寶正色道:「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這一生一世,便是上刀山,下油鍋,滿門抄斬,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男盜女娼,絕子絕孫,天打雷劈,滿身生上一千零一個大疔瘡,我也非娶你做老婆不可。」

那女郎聽他一口氣發下這麽多毒誓,不由得聽得呆了。忽然聽到最後一句話,她滿臉通紅,呸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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