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くろかた 作品

第四話 活生生的傳說!神龍梵爾伽!!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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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四話

活生生的傳說!神龍梵爾伽!!之卷

祂碧藍澄澈的雙眸望著我。

半身——

一聽到這句話,我腦中浮現的便是邪龍的身影。

在數百年間以亡骸之身遭到封印的怪物。

「吾為神龍.梵爾伽,愛好均衡與和平之龍。」

名為梵爾伽的老龍劇烈搖晃身體甩開水珠後,便動作緩慢地爬上陸地。

「無須在吾麵前隱藏真身,吾並不欲加害於汝等。」

「…天瑚、涅雅。」

理解了梵爾伽…不,梵爾伽大人的言詞後,我便要求天瑚與涅雅解除變身。雖然諾倫陛下與蕾歐娜小姐都在,但這時候還是順從梵爾伽大人的要求比較好。

天瑚脫掉兜帽露出獸耳,涅雅則恢覆成魔物的姿態。

見狀,諾倫陛下與蕾歐娜小姐都相當錯愕。

「什、什…?」

「無須慌張,這不值大驚小怪。」

「當、當然會大驚小怪吧!?」

「蠢貨,所以說汝尚未成熟,居於人上者怎可神色慌張。」

「唔…」

梵爾伽大人嚴厲苛刻的言詞令諾倫陛下顯得垂頭喪氣。

另一方麵,蕾歐娜小姐雖然驚訝,但便立刻釋懷地點點頭說:

「原來如此,我終於理解兔裡為什麼擁有超越人類的力量了…也就是說你也——」

「我是普通人類。」

「欸?這、這樣啊?抱、抱歉…」

雖然由打斷人家說話的我來說很奇怪,但她到底想說什麼啊?

不對,我多多少少能夠猜的到…

「咳、咳,這位便是想讓你們見的神龍.梵爾伽大人。」

剛纔還顯得沮喪的諾倫陛下,重新介紹梵爾伽大人給我們認識。

「兔裡,吾一直等著汝。」

「一直等著…等我嗎?」

「冇錯,因為此處所發生之憾事,並非與汝等毫無關聯。」

「並非毫無關聯…?」

聽見梵爾伽大人的話後,位於我後方的諾倫陛下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祂也冇對諾倫陛下說過嗎?

不,話說回來…祂說這次的事件並非與我們無關?

「首先,先確認汝是否確實打倒了吾之半身。」

「…嗯嗯,是呢,雖然並非隻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我們一起打倒邪龍的,要證據的話——」

我拿出收在腰際刀鞘之中的勇者短刀,讓梵爾伽大人看。

這是祂所創造的武器,應該一眼就能明白。

「此乃吾為那廝所創之劍啊,確實…叫做刀吧。雙刀之中,一把在此,無疑證明瞭汝等已打倒吾之半身。然而,吾仍難以置信,竟能以人身打倒吾之半身…」

老龍的視線從短刀轉到我身上,饒富興味第打量著我,道:

「汝無特殊資質,除治癒魔法以外並無突出天賦,血統亦極為平凡,儘管如此,卻擁有依然能打倒吾之半身、隻消一眼就能明白的精神力。原來如此,絕不屈服之精神,正是汝最強力量啊。」

「我並冇有您所說的那麼厲害,結果,我的拳頭與力量都對邪龍冇有效果…我之所以能打倒邪龍,都是和夥伴們齊心協力的成果。」

雖然覺得祂言外之意是指我的精神力是怪物等級,但我還是希望讓祂瞭解,那並非靠我個人之力就能成功。

邪龍雖然變弱了,卻仍擁有強大力量,我之所以能挺身麵對併成功勝利,都是托了夥伴們的福。

我直勾勾地望著老龍這麼斬釘截鐵地說後,祂便深有所感地點點頭,道:

「正應如是,麵對強敵,更應齊心合力共同迎敵,否則不足為懼。這一點上,汝遠勝過那乳臭未乾的小夥子。」

「小夥子…?」

「是那把刀的前任主人。」

聞言,我望向短刀。

祂竟然稱呼前任勇者為小夥子。

「請問…」

「何事?黃口小娃。」

正當我望向短刀時,諾倫陛下有些畏縮地對梵爾伽大人提問。

她的表情裡有些困惑。

「邪龍是…?您說是您的半身…意思是還有其他像您這樣的存在嗎?」

聞言,梵爾伽大人點點頭。

「冇錯,那也是與此事息息相關之存在。」

「那麼您為什麼之前都不…」

「抱歉吾默不作聲,但在那狀況之下,即便吾告訴汝,也僅會產生無謂的焦慮罷了。焦慮會影響判斷,令周圍之人陷入危險之中。於今日之前,汝應做之事乃守護國家與協助弱小之人逃走,僅此而已。」

諾倫陛下噤聲不語。

沉默了一會後,她神色不安地抬起頭。

「這次的事情並非因為卡隆體內龍之因子失控所致嗎?」

「錯,無疑如是,但失控原因有著內外差異。」

卡隆先生失控的原因是龍之因子…?

等等,那麼卡龍先生是因為隱藏在體內的龍之因子的影響,才長出龍角與尾巴嗎?

「啊!」

「嗯?涅雅,怎麼了?」

「冇、冇冇冇事。」

涅雅似乎察覺到某事,變得心神不寧。

梵爾伽大人冇有注意到涅雅的異狀,繼續道:

「卡隆體內之龍並非自主覺醒,乃因外在因素給予強烈影響所致,於一個月前。」

「…!」

祂剛纔所說的話讓我也明白了。

難怪涅雅會心神不寧。

一個月前,卡隆先生剛開始失控的時候,便是我們與邪龍交戰之時。

「因吾之半身——邪龍覺醒所釋放之波動,導致卡隆強製覺醒。」

聽見梵爾伽大人的話語後,諾倫陛下與蕾歐娜小姐紛紛感到震驚,天瑚,亞爾格先生兩人則同時望向涅雅。

包含我在內,涅雅承受三人份的視線,臉色慘白。

邪龍是因為涅雅的力量甦醒。

一時之間,曾令許多人的生命暴露於危險之中,但是在那之前我們便打倒了邪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應該是這樣纔對。

「邪龍…那是讓卡隆失控的契機…」

「正確來說並非如此。」

梵爾伽大人否定了諾倫陛下的低喃。

「誘因無疑是邪龍覺醒,但卡隆體內的龍之因子不會輕易覺醒,龍之力並無弱到會因衰弱至極之邪龍咆嘯而覺醒。」

「那麼,到底是什麼讓他失控的呢?」

雖然誘因是邪龍覺醒,但契機卻另有原因,這便代表是邪龍以外的東西影響了卡隆先生吧。

那麼,我所知的可能性中

「是魔王複活的影響嗎?」

「正是,當擁有那廝程度力量之人覺醒時,卡隆體內的龍之因子也隨之甦醒。然而,即使甦醒,卻也並非正確形式,原本應為緩慢覺醒,並逐漸適應龍之力…但卻發生邪龍複活之異常狀態。」

原本應該是慢慢習慣龍之力,卻一口氣進展太快,導致卡隆先生無法承受而失控…是這個意思吧?

「現今,卡隆受到與邪龍同等之破壞**驅使,目前僅發泄在米亞蘭格上,但倘若發泄於其他地方…便無法免除一場憾事吧。」

主要原因是基於魔王複活,但若邪龍冇有複活的話,便不會發生這場悲劇。

話說回來,如果冇失控的話,卡龍先生或許能成為對抗魔王的王牌吧?

龍之力以及被強大武器選上的資質,他在雙方麵皆擁有一流實力,而摧毀他的原因便是隨意喚醒邪龍的涅雅。

「唉…」

默不作聲的話,或許她不會被追究責任。

不過,恐怕梵爾伽大人應該早就知道喚醒邪龍的是涅雅了吧。

雖然不知道祂為什麼不說…但還是必須做一個了斷。

我望向天瑚和亞爾格先生。

他們似乎瞭解我想要做什麼,天瑚發出無奈的歎息,亞爾格先生則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點了點頭。

謝謝他們願意配合我的任性妄為…

「諾倫陛下、蕾歐娜小姐,這次的事件是我們的錯。」

「…兔裡?」

我瞥了一眼抬頭望著我的涅雅。

令邪龍複活的雖然是涅雅,但她現在是我們的夥伴。

雖然她臭屁囂張又是個天兵,在各方麵都相當麻煩,但也多次幫助過我們。

冇有她的話,我現在或許就不會在這裡了。

之所以能在薩馬利亞拯救伊娃,也是多虧了她。因此,事到如今也無法將責任推給她一人。

「邪龍是由我們打倒的,但一開始的發端卻是因為某人想要捕捉我們,所以輕率地喚醒邪龍。」

「那是…」

「就是在我身邊的涅雅。」

聞言,涅雅驚慌失措地臉色鐵青。

諾倫陛下露出因為混亂而無法理解的神情,但蕾歐娜小姐卻露出嚴肅的表情。

「不過,她現在是我的夥伴,所以我無法讓她一人承擔所有責任。」

「兔裡啊,那麼汝意欲如何?」

此時,梵爾伽大人這麼問道,我便直接了當地回覆這個早已預料到的問題。

「我們來協助阻止卡隆先生。」

話說回來,麵對卡隆先生可能成為邪龍第二的狀況,我們根本無法置之不理。

「嗯,黃口小娃,人家如此說道,汝欲接受抑或拒絕?」

「欸,啊,是的…我接受,請幫助我們。」

呆若木雞的諾倫陛下慌慌張張地回覆道。

梵爾伽大人對她歎了一口氣後,再次望向我們,道:

「兔裡,卡隆之所以失控,無疑肇因於汝之夥伴,但吾卻甚是感謝。」

「…這是為什麼?」

我打倒了梵爾伽大人的半身——甚至可稱為兄弟的存在。

本應被怪罪,冇有理由受到感謝。

「那廝因受到強力封印,甦醒之時原本應為三百年後。若照此時間解除封印,三百年後的吾或許無法阻止那廝吧。不,甚至無法確認三百年後的世界,是否有人能阻止神智錯亂且化身為災害之邪龍,最糟情況下,居住在大陸之多數人類都會遭到殺害。」

「…」

聞言,諾倫陛下與蕾歐娜小姐麵色鐵青。

實際上曾與邪龍交手過的我,一想到它可能喪失神智到處肆虐,便覺得背脊竄過一陣寒意。

或許正因為它還剩下一些意識與神智,所以才隻造成那樣的災害。

如果它喪失理性,成為隻知破壞的存在的話,便無人能阻止邪龍了。

「況且…儘管那廝墮入惡道,仍為吾之半身。維持如此姿態,僅剩靈魂束縛於此岸,著實令人鬱悶。死者本應平靜安息…即使身為極儘殘虐之能事者亦如是。」

梵爾伽大人提到邪龍的字句之間滲出幾許哀思悲苦。

「那小夥子為何將那廝靈魂束縛於此岸…吾大致能理解,但那卻不足以構成生者玩弄死者靈魂之緣由。」

「您知道前任勇者將邪龍靈魂束縛在這個世界的理由嗎?」

此時,臉上終於恢複血色的涅雅這麼問道。

她也對勇者的行為感到興趣。

「當然,然而,吾卻不能告訴汝等,如今在此說出小夥意欲為何,亦無意義。不…或許令那廝身為『勇者』之所作所為皆喪失意義吧。」

…也就是說,祂無法針對前任勇者做出任何評論吧。

不過,邪龍本應該在三百年後複活,這便表示前任勇者打算做的事會對未來有所影響。

「汝等此時不解亦無妨,隻要繼續對抗魔王,便遲早會知道真相。話說——」

梵爾伽大人頓了一頓,將視線放回我身上,道:

「汝若要阻止卡隆,便有一事須加以確認。」

「您有想確認的事情嗎?」

「不錯,吾不知汝戰力如何,確實是汝等打敗邪龍,但吾欲確認汝『個人』之力。」

「…我知道了,那麼您要怎麼確認呢?」

「那麼,由我來當兔裡的對手吧。」

當我詢問要以什麼形式測試我的實力時,蕾歐娜小姐便自告奮勇。

「就我看來,他擁有一般騎士無法相比的力量,雖然或許我力有未逮,但如果能出些許他的實力…」

「不,汝彆和兔裡交戰。」

蕾歐娜小姐的提議被梵爾伽大人硬生生地打斷。

表情冷峻的梵爾伽大人目不轉睛地凝視蕾歐娜小姐,道:

「汝確實為兔裡的上上之選,但並非最適合之人選。汝對自身立場抱有懷疑,心生仿徨,無法發揮原本實力。」

「那…」

「若為比武,汝便會勝利吧,但若為一決高下,汝便會落敗。汝若不接受己身地位,並完了責任義務,便毫無指望。」

梵爾伽大人的視線從沉默不語的蕾歐娜小姐轉向我這邊。

蕾歐娜小姐在煩惱著什麼嗎?對能與卡隆先生交戰的她,至今並未發揮實力一事,讓我感到十分震驚。

「以吾之術法變出汝之對手吧。」

「是指透過術法創造出我的對手嗎?」

「非也,並非『創造』,而是『召喚』。」

…咦?

總覺得有股不祥的預感。

梵爾伽大人忽略我冷汗直流,默默地用龐大的龍掌施展術法,龜裂的龍爪尖端觸碰了泉水。

此時,泉水便從水麵升起,凝聚成宛如圓鏡一般。

「此乃名喚『鏡像咒術』之術法,為一種映照出對象心理之術法,能將對象心中顯現之人召喚至此三分鐘。」

「這是能對時空造成影響的術法,真是太荒謬無稽了…」

看見水鏡的涅雅呆滯低喃道。

不過,梵爾伽大人卻露出這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的模樣,繼續道:

「邪龍司掌力量,吾司掌智慧。雖然吾無法施展直接對事物有所作用之力量,但憑吾之睿智所習得之無數術法便為最大利器,聯絡空間對吾而言輕而易舉。」

雖然有三分鐘的時間限製,但能從遠方召喚人的術法確實荒誕無稽。

神龍擁有遠超人類的壽命,學會難以數儘的術法也不奇怪。

「由吾設下如今要召喚之對象的條件。」

「欸?條件?不是由我來選嗎?」

「蠢貨,那樣便毫無意義,若非能與汝抗衡之對手便無意義。」

的確是這樣冇錯…

算了,就算對方是魔物,我要做的事情也不會改變,幸好我冇有用掉多少魔力,打個三分鐘應該冇問題。

總之,我努力讓心情平靜不驚慌失措,深呼吸了一下。

「條件為『汝過去所交手對象中最令汝氣憤者』,然而,已死之人或毫無鬥誌者除外。」

令我最為氣憤,且具有戰鬥意誌的人啊。

邪龍和大蛇都已經死了,菲魯姆大概也不想和我戰鬥,費格尼斯團長也是。

…等等,我想到了某人。

「兔裡,怎麼了?你臉色慘白欸…」

「涅雅,我等下或許會毫無反擊機會就被打趴在地上。」

「欸!?我無法想像你會被打趴啊!?」

那是因為你不認識她纔會這麼說。

至少,她比我強大許多,且毫不手下留情。

不對,她姑且有手下留情,但儘管如此,我還是無法與她的力量抗衡。

「兔裡,你不要緊嗎?」

「天、天瑚,你不用擔心啦。」

天瑚和亞爾格先生大概是猜到了接下來會出現的人物,擔憂地望著我。

符合梵爾伽大人提出的所有條件的人物。

若提到我多次揮拳相向、感到憤怒,又具備與我交戰意思的人

「那麼吾便召喚之,汝是否已有準備?」

「欸!?」

太快了吧!?

請、請等一下,如果我的預想冇錯的話,何止模擬戰,甚至可能發生誇張至極的單方麵虐殺啊!?

梵爾伽大人朝水鏡灌注魔力後,透明的鏡麵便發出光芒。

當光芒消失後,水鏡映照出一片與昏暗洞窟景色不同的風景。

「啊、啊啊啊…」

鏡中出現趴倒在地上的黑髮少年以及銀髮少女,這兩人我都見過。

然後身為我師父與上司的羅絲露出窮凶惡極的淒厲笑容,俯瞰著他們。

怎麼辦?在打魔王前就出現隱藏魔王了啊。

老實說,我在精神層麵與**層麵都無法與之為敵啊,畢竟她是那個啊,手下留情都還能把人毆飛幾十公尺遠的妖怪啊。

我雖然也具備有所成長的自覺,但卻冇厲害道能與羅絲交戰的程度。

不過從現在的狀況來看,我除了戰鬥以外彆無他選。

她隻會手下留情到不打死我的程度,所以我心中現在充滿著絕望。

人類拚死一搏總是會出現活路,但即使對方死了,她也會把對方複活,繼續痛扁一頓,就算這麼蠻不講理也毫不稀奇啊。

「兔裡!」

「欸!?」

「不要默不吭聲,快回答我的問題。」

涅雅的聲音使我回過神來。

「那麼,兔裡,那個就是會把你打趴在地的人啊?」

「嗯嗯…」

團長似乎很有精神呢。

這個人當然總是很有精神拉。

這雖然值得開心,但我卻更覺得想哭。

「梵爾伽大人,他們看的到我們嗎?」

「不,對方無法看見此處,目前僅為透過空間狹縫觀看,唯有發動術法時,彼處纔會顯現鏡麵。」

也就是說羅絲看不見這麵鏡子啊。

羅絲的話,應該會看見鏡子的瞬間就地摧毀,所以使我有點擔心。

「這真是出乎意料呢,冇想到會出現羅絲大人…兔裡大人,跟她解釋的話,或許…不,冇辦法呢,無論如何隻能一戰了。」

連亞爾格先生也放棄了。

是啊,要是羅絲一聽到要與我交手,一邊說著「喔,就讓我來確認一下你有冇有長進吧。」,一邊喜孜孜地揮拳過來也不奇怪。

我邊讚同自己的想法,邊看向倒在他腳邊的兩人。

銀髮和充滿特徵的角,毫無疑問是菲魯姆,見她趴在地上不發一語,大概是在裝死吧,但這種演技不可能騙過羅絲,她從剛纔開始便遭受怒罵,瑟瑟地顫抖著身體。

然後,另一名黑髮少年…

「你辦到了呢,納克。」

我在路克維斯邂逅的治癒魔法使少年.納克。

他在我所屬的救命團接受羅絲的訓練。

他平安無事加入救命團了呢,這是今天最大的好訊息。

本來應該額手稱慶,但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我開心不起來。

「下定決心吧…」

反過來思考,接下來便是向羅絲展現我在這趟旅程中有多少成長的時刻了。

我這麼心想並燃起鬥誌,堅定與羅絲一戰的覺悟後,望向鏡麵。

不過,下一瞬間,便見到羅絲麵無表情地朝這邊揮出拳頭。

「…欸?」

她的拳頭嗡地一聲掠過了鏡麵。

我們剛纔聽完梵爾伽大人解釋了這個術法的原理,所以隻能目瞪口呆地望向水鏡對麵確認自己拳頭的羅絲。

「梵爾伽大人,對方應該看不見鏡子吧…?」

「…應該。」

「但她卻稀鬆平常地感覺到鏡子的存在欸…」

「…」

梵爾伽大人,請您說點什麼吧。

『雖然隻是直覺…但這裡有什麼東西。』

而且,水鏡對麵的人還隻靠直覺便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了啊。

我剛燃起的鬥誌輕易的熄滅殆儘,再度體會到自己的師傅真是一個不可理喻之人。

「兔裡…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蕾歐娜小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這麼詢問我。

諾倫陛下與梵爾伽大人似乎都想知道她是誰,一起望向了我。

我稍微深呼吸,開口說:

「她是林格爾王國救命團團長.羅絲,是我的師父也是上司…是蠻不講理的化身。」

蠻不講理。

冇有比這更適合形容羅絲了。

「汝之師父啊,那便解釋得通了。」

梵爾伽大人釋懷地低喃道:

「吾之術法雖無法感應,但卻真實存在,直覺敏銳又對周遭環境變化敏銳者,察覺到術法並不奇怪,但此等人物可不多見。」

並非無法察覺,而是難以察覺啊。

涅雅聽見梵爾伽大人的話後,稍微有些倒彈地望向我說:

「哇啊!怪物的師父果然也是怪物呢,而且還比兔裡更加怪物,常言道,徒弟會像師父呢~」

「順帶一提,你身為我的使魔,等回到林格爾王國後,就會被納入救命團,所以你總有一天也要被羅絲淩虐的喔。」

「對不起,你不要用那麼冇生氣的眼神看我,啊、欸…真的對不起啦!」

「冇事的,到時候我也會陪你的,你不是一個人。」

「你說的話和表情根本不相符啊!眼睛…你眼底冇有笑意啊!?」

我對調侃我的涅雅投以微笑。

她雖然泫然欲泣地驚恐道歉,但打從她成為使魔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要拖她下水了。

「對吾而言,隻要能見識汝之實力即可,為此尋找其他對手也行…」

「…不,我會和團長比試的。」

事到如今,再找其他對手很麻煩。

而且,在這召喚出哈爾發先生或是費格尼斯團長也很尷尬。

費格尼斯團長目前應該處於無法戰鬥的狀態。

最令我感到氣憤的他並冇有出現在鏡子裡,那就代表他並非處於能夠戰鬥的精神狀態吧。

「那便決定了,那麼便召喚汝心中所映之存在,時間為三分鐘。」

「我知道了。」

映照出羅絲、菲魯姆與納克的鏡麵發出光芒。

我嚥了一口口水,往前踏出一步後,稍微頓了一頓,望向天瑚說:

「天瑚,就算我變成肉塊也會去救你媽媽的…」

「兔裡…這不好笑,你是在開玩笑吧?」

「…」

「等等!你不要露出那種快要臨終的表情啊!喂!這不要緊的對吧!?」

不需要擔心我,無論結果如何,我的『身體』都會冇事的。

畢竟,羅絲是比我還要厲害的治癒魔法使,所以我除了心理以外都毫髮無傷吧,但我卻連想都不敢想那過程之中會發生的慘劇。

我握緊拳頭,麵對受光芒壟罩的水鏡。

「這就是展現每天訓練成果的時候了…!」

然後,我今天會活下來給你看的…!

我浮現負麵思考並同時下定決心,麵前受光芒壟罩的水鏡忽然轉為藍色。

此時,映照在鏡麵之中的羅絲與站在她前方的我四目相交,接著,在她背後的納克神情訝異地望著我說了些什麼。

空間相連後,鏡像咒術發揮了原本的效果。

「好亮…!」

水鏡更加閃耀,從鏡麵中跳出一道受光芒壟罩的身影。

重重摔到地上的人影身上的光芒逐漸消失,露出全貌。

「嗚嗚…可惡,那個暴力女…我總有一天會複仇的…欸?」

從鏡中出現的並非羅絲,而是長著羊角的少女。

「魔族!?諾倫陛下,請退後!!」

蕾歐娜小姐見到她後當下判定是魔族,擋到諾倫陛下麵前,將手放在劍柄上。

少女擦拭眼淚,茫然地環顧四周後,將視線固定到我身上,說:

「為、為什麼你會在我麵前啊!?」

「那是我的台詞,菲魯姆。」

前魔王軍、現任救命團團員.菲魯姆。

不知為何,她被召喚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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