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真愛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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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腳步從來都不曾歇息，日子一天一天飛逝而去。肖邦如同往常一樣，依舊還在那家網吧裡麵工作。不過，他卻漸漸開始厭倦了這份工作；他甚至都已經暗暗下定決心：等到春節過後，便就再去另找一份工作。他計算著，等春節過後，自己的手中多多少少也會積攢出來一部分的小額積蓄；到那時，他便就可以再次嘗試一下，那些能夠挑戰自己能力的工作了。而且，那樣的工作，一般工資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固定，每個月僅僅隻能夠拿到少得極其可憐的那點錢；它們的薪水往往會有著很大額度的浮動空間，可以儘他所能地賺取到自己想要賺取的金錢數目。他需要依靠自己的能力，積攢夠一定數目的金錢。因為對於他來說，他需要用到一筆錢財，進而來購買一些自己將來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比如一檯筆記本電腦，就在他的購物計劃之中。同時，他還要時時刻刻有計劃地進行生活，要很好地控製住自己日常生活中的一些花銷；因為，自從下學以後，他便就已經不再張口向家裡麵伸手要錢了，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其實，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到了，獨自掌握財政對於一個人來說是一件多麼非常必要的事情啊！那樣的話，也就不會因為某些原因而受製於某些人，進而不能自主地決定去做他自己想要去做的一些事情了！當然，從他下學到目前為止，他也已經相繼換過不少的工作，期間也省吃儉用地節省下來過一部分的錢財，但他卻還從未給自己的家裡麵郵寄回過一分錢用以補貼家用。對此，他也從未因此而覺得過有什麼不妥。他有著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他認為，就他目前自己所掙得的那一份微薄的工資來說，現在也勉強僅僅隻能夠維持他一個人的正常的日常生活開銷；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他需要率先利用自己辛辛苦苦所積攢下來的那部分錢財，去做他自己一直以來都想要去做的一些事情。他想要獨立地進行闖蕩一番；這樣的話，待他事業有成之時，他便就可以利用他自己所取得的一些成就，來儘情地回饋他的家人們了！因此，他此時的重中之重，是要儘力地掌握住他自己的人生，然後奮力拚搏；所以，目前他手中所積攢下來的每一分錢財，都要時時刻刻地率先用在他自己想要去做的那件事情上麵！而且，每當肖邦看到那些很小年紀便就出來打工掙錢，每當他們掙到一份工資，便就省吃儉用地積攢下來，然後郵寄回老家，進而翻蓋新房或者用於結婚時，他便就會為他們而感到深深地痛惜和惋惜；他覺得，那些人彷彿親手斷送了他們自己的人生，斷送了他們自己用於拚搏闖蕩一番的權利，而是懦弱地選擇了一套多數人所遵循的，並且亙古不變的生活模式，然後周而複始、一代又一代地輪換不變。或許，他們中許多人都有著難言之隱，也或許是被生活所迫；但無論如何，肖邦卻認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缺乏一種敢於墾荒自己人生曆程的勇氣，而多了許多曆來選擇平凡安逸生活的惰性。其實，他們中的許多人，完全可以給予他們自己一定的時間期限，來試著奮力地拚搏一下，進而完成他們各自所喜歡做的一些事情；即使，在期限之內，他們未能夠完成他們各自的理想，到那時，他們依舊還可以再次選擇迴歸平凡的生活，而不是一開始便就放棄掉了那種為了自己的人生而去進行拚搏和奮鬥的權利，進而導致他們自己將來有可能會落得一個抱憾終生的下場。而且，那些愚昧且毫無勇氣的人們，他們將來甚至還會用他們自己的那種膽怯懦弱的思想來禁錮住他們的子孫後代；那些人，企圖為他們的下一代著想，早早便把一套每個人都可以通用的人生步驟畫在了一張白紙上麵，他們自己先是照著那上麵的步驟和流程，匆匆走完了他們自己那平凡而又枯燥的一生，緊接著，便也開始要求他們的子孫後代，照著那紙上所描畫的人生步驟，原路走上一遍；彷彿就像是宿命的輪迴，那些人一邊在紙上為他們的子孫後代畫下了一個完整的圈子，卻一邊又不停地埋怨他們的子孫，竟會像他們自己一樣終生一事無成、無所作為，僅僅隻是匆匆地走完了那一段：閱儘人間疾苦、品儘人間酸甜苦辣、日日被繁瑣枯燥之事所纏身的人生路程。

在那次會麵結束之後，敏惠隻會選擇在每週的週末，簡單地和肖邦聊聊天，偶爾向他詢問一些，他對於《遠大前程》那部小說裡麵的一些人物的看法；目前她正在利用空閒的時間來閱讀這部小說，可是她閱讀的進度卻又是極其緩慢的。而肖邦本人，則正在利用他自己平時所擁有的一些閒暇時間，在網上瘋狂地搜尋著一些他所感興趣的資料與知識。他對於知識的渴望從來都不曾停止。雖然他冇能步入大學的殿堂，可他每天的學習熱情卻從來未曾衰減過；他經常如饑似渴地從書本之中，以及日常生活的所見所聞之中，汲取著一些對他自身十分有益的營養。“活到老，學到老。”這句名言警句，彷彿就像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個親身寫照一般，他無時無刻不都在親身實踐著這句話。他十分有主見地一步一步按照計劃，在不斷地充實他自己的大腦。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實現他的理想；因此，每天他都會因為自己所付出的努力而感到非常的快樂。有時，他會把自己想象成為一頭忍辱負重的耕牛，正在他自己的人生道路上默

默辛苦地耕耘著。他有時還會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倘若那些試圖看他笑話的人們，隻是認為他每天無所事事、什麼都冇乾的話，進而把他想象成一個自甘沉淪墮落、甘於平庸、毫無進取之心的人的話；那麼，他們肯定也絕對不會想到，他實則正在暗中默默地積蓄著能量，正在為一場華麗地變身而作著準備。

到了十二月份，天氣開始變得愈來愈加寒冷。每當肖邦上完一夜的班，下班返回到住處之時，早晨的氣溫對於他來說都顯得異常的冰涼。於是，他便通常，會在下班路過早餐攤鋪時，買上一杯正在冒著熱氣的豆漿，然後將其捧在手裡。而且，他還覺得自己有必要該利用空閒的時間去買一件新的棉襖了。他先前在一家服裝店裡看到過一種外觀和衝鋒衣一樣的衣服正在搞促銷，那種衣服看起來還算可以，關鍵是他試穿了一下，還挺暖和的；所以，他決定下個週末就去那裡將其給買回來。下班回到住處後，躺倒在床上，有時候屋子裡麵甚至比在外麵還要寒冷。以至於，肖邦時刻不得不來回地調整一下蓋在他自己身上的那床被子的位置，以確保它們始終都是將他本人給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春節眼看就要到了，在肖邦看來，那是一個辭舊迎新的重要日子。不過，與之相比，他倒更在意的是春節過後首次迎來的另外一個節日：元宵節。敏惠曾親口告訴過他，說元宵節那天是她的生日，問他是否能夠過去陪她一起度過一個不同於往年的生日，一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生日；而且，當時他也一口答應了對方，向她承諾說，說自己到時候一定會去的。自那之後，這段日子以來，肖邦就一直都在不停地思考和琢磨：在敏惠生日的那天自己到底應該送她什麼禮物纔好呢？“當然，一定得有蛋糕！”他想這是必須要送的一件生日禮物。除此之外，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還想利用自己下班的時間，逛遍附近所有的禮品店，進而為敏惠尋找到一份格外特彆的禮物。

春節期間，肖邦跟隨著自己的表哥返回到了老家。但是，在老家的那幾天裡，他本人過得卻並不怎麼愉快。在老家，父親一而再地勸說他，要他去學一門技術，同時還埋怨他，埋怨他在外麵胡亂轉悠了將近快要兩年了，口袋裡竟然還未曾掙取到一分錢；而對於‘他自從出去之後至今未曾給家裡麵郵寄回一分錢’這件事情，父親更是惱怒至極，衝著他大發脾氣，怒斥他吊兒郎當、不乾正事。無奈，當時肖邦聽了父親所說的那些話之後，同樣也感到十分的氣憤；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近兩年來對他本人一直都抱有著某種偏見，怨恨他不曾按照對方為其所規劃好的道路去走完他自己的人生，所以纔會對他冷眼相看、惡語相加。於是，一天下午，他們父子兩人便就在肖邦祖父的院子裡，當著肖邦祖父的麵，他們父子兩人爆發了一場激烈地爭吵。起初，肖邦先是向自己的父親做了一番委婉地解釋，說：“誰能剛一離開學校幾年，就能掙取到大把的錢啊？任何事情不都是一步一步，進而慢慢地來完成的嗎？”但他的父親卻突然又像以前一樣，拿出和他同齡人的例子，說同樣都是下學，彆人目前都已經在外麵打工掙取到了多少的金錢、蓋起了多麼高的樓房、娶了個多麼漂亮的媳婦、生了個多麼聰明的兒子等等之類的話。最終，肖邦覺得實在無法忍受，雙方的爭執瞬間白熱化；他起身對站在院子裡麵的父親近似賭氣般地叫嚷道：“好吧，既然你這麼喜歡金錢，既然你這麼想要金錢，那麼明天我就去搶銀行，這樣你總滿意了吧，這樣總能合你的心意了吧？”就這樣，父子兩人不歡而散。父親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了院子，而肖邦則也默默無聲地再次坐回到了沙發上麵。

末了，整個人冷靜下來之後，肖邦隻覺得一股莫名的悲傷自心底蒸騰而出。他開始仔細地審視起了自己同父親之間的關係。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改變了，還是父親改變了；他隻知道，以前在自己的腦海之中，那個無比高大且忠厚樸實的父親，此時留在他心目當中的印象早已變得模糊不清，而是漸漸地被另外一種形象給取而代之了。現在，父親在他腦海之中的形象，完全就是一個絕對的金錢信仰者；似乎在父親的眼中，目前金錢早就已經取代了周圍的一切！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自己的父親日漸產生了這麼一種‘金錢就是一切’的信條，讓以前的那個父親變成了這般模樣。或許，是生活的重壓吧！但令肖邦感到更為痛心的是，現在他隻覺得，以前那種極其自然的親情彷彿也早已蛻變成為了父子間的一種投資。一位無能的父親，一個人生中的失敗者，自己當初不去努力奮鬥爭取的東西，現在竟把全部的希望全都轉嫁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企圖假借兒子之手進而取得自己一直以來都想要取得的東西。看來，懦弱的人們總是喜歡選擇做一些相對比較容易做的事情；比起心誌上所遭受的痛苦與磨難，他們倒是更樂意在身體上忍受著長年累月的勞作與艱辛。事後，他們竟然變得連身體上的痛苦也都難以無法忍受了，於是便開始嬌滴滴地抱怨起了生活！當然，除此之外，他們還有著彆的一條出路，同時也是相對較為省事的一種得以改變他們自身命運的出路，那就是生一堆孩子出來，把未來所有的苦難與磨難，以及他們改變自身命運的任

務，統統全都寄托在那些新生的嬰兒身上。然後，他們接著所要做的，便也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動物不用假意於任何一種目的都可以完成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將他們所生育下來的那些嬰兒們撫養成人。如此一來，在那種原本‘施恩不求回報’的純自然的親情關係之外便又衍生出了另外的一種**裸的交易關係。一旦這種交易關係破滅了，或者他們的投資失敗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係列毫無親情可言的攤牌行為。這種父母與兒女之間的親情早已經變了味道，因為他們雙方之間有了‘金錢’這道羈絆。可惜的是，肖邦未曾想到，他與自己父母之間的親情，竟然也難以逃脫出這道羈絆。他於某一刻，突然發覺自己的親情之中竟然還摻雜著其它彆的一些東西；瞬間，他顛覆了自己以往對於父親的所有認知，彷彿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落寞的一個人兒。他覺得，彷彿自己一出生，就成為了彆人手中的一顆籌碼，成為了彆人得以用來改變他們自身命運的一顆籌碼。這種被彆人加以利用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的難受；而且還是被自己感覺最為親近的人加以利用。有那麼一刻，他多麼地想要變做一隻羔羊，或者其它的除了人類之外的另外一種動物；因為那樣的話，他同自己父母之間的親情將仍然還是那種最為原始的關係，那樣的話，他們雙方之間的親情也不會變質了，他們雙方之間的親情也不會摻雜入其它彆的一些東西了。總之，他覺得，一份無比純潔的親情，對於自己來說是多麼的珍貴啊！但儘管如此，他也冇有完全悲傷到穀底，進而一蹶不振。相反，他卻在心底裡麵暗暗地發誓，發誓決不讓拿在自己手中的那枚籌碼賭輸；當然，那枚籌碼也僅僅隻能是拿在他自己的手中。他要為了他自己的人生而去奮鬥和拚搏，進而親自挑戰命運，同命運之間豪賭一把！他的人生隻許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除此之外的任何一切事物，終究都隻不過是旁觀者；在未曾與旁人達成共識之前，他絕不允許彆人對他的人生加以乾涉，進而指手畫腳！最終，肖邦調整好了他整個人的情緒，並於春節後的第二天便即匆匆離開了自己的老家，返回到了Z城。臨行前，他還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那就是，在自己未曾取得一定的成就之前，自此之後的每年春節，他決定都不再返回老家裡麵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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