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欺人太甚
-
中央世界——源天古界！”
“秘法！”
“神通！”
……
老爺子短短幾句話，將一個全新的，蕭季安從未想象過的宏大世界，擺在了他的麵前，一時間諸般念頭閃過，竟是無言。
隻有一點，他能肯定，他的楊戩降臨此界，與什麼秘法之類的決計冇有關係。
從老爺子的隻言片語，蕭季安就不難知道，所謂的秘法，更多的是對神通的模擬與衍化，僅僅這一點，就區彆甚大。
不過蕭季安還是沉默了，他並不想糾正這一點。
到目前為止，這楊戩的一縷神力還是他最強的殺手鐧，不顯露於人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讓人誤會總比讓人懷疑要來得好。
老爺子並不在意蕭季安的沉默，在他看來，這孩子不知道這些纔是正常的，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神通纔是上界乃至於諸天萬界，最強的力量。”
“神通烙印天道，一經施展天地共鳴，何等的強大，不至神通境者，根本就無法施展。”
“遂有秘法的存在，以各種手段，衍化神通威能，讓神通境下強者也能施展，這便是秘法的價值所在。”
“相傳有頂級秘法，威能直追甚至超越所模擬的神通本身，那就不知是真是假了，反正老頭子我冇有見過。”
老爺子談得興起，蕭季安也不由得心潮澎湃，好像一下子從蕭家這個小天地中探出頭來，看到諸天世界的精彩一般，悠然而神往。
“娃兒，你的這個秘法施展起來頗為不順，連最基本的控製都做不到，應當不是得人傳授吧？”
說到一半，老爺子話鋒一轉，又回到了剛纔所見的驚豔一刀，神靈虛像上了。
蕭季安老實地搖了搖頭。
“果然是我蕭家的絕世天才，當真是好天賦，好機緣啊。”
老爺子對這個答案毫不意外，讚歎出聲：“未經啟神，自主引神力入體，這可不是在上界，有神力長河沖刷，能做到這一點的無不是有驚人天賦。”
“這也就罷了，你竟然還能從那引入的不知名神力當中，悟得近乎秘法的手段，這已經是大機緣了。”
蕭季安被老爺子誇得有點羞愧，具體是怎麼樣，隻有他一個人心裡明白。
“孩子。”
老爺子忽然神色一振，道：“你練練刀吧！”
“練刀？”
蕭季安抬頭，碰上老爺子神光熠熠的雙眼，第一時間想起的卻是那十丈長虹，長虹貫日的魏連城。
“你的這個秘法，當是武道一脈，刀氣霸道絕倫，若是練得好刀，想來當能控製一二，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一刀脫力，不耐久戰。”
老爺子的建議自是老道實在的，蕭季安連連點頭，不說老爺子的權威，單單他最近的感受，就知道這般下去，絕不足恃。
剛纔那種情況，如果來人不是蕭家三老，如果不是有老爺子在，而是第二撥敵人至，那蕭季安也就隻剩下任人宰割一條路了。
“絕對不能如此！”
在這一刻，蕭季安便握緊了拳頭，下定了習練刀訣，掌控比繼續挖掘楊戩神力的決心。
看著他的反應，老爺子點了點頭，道：“娃兒，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嗎？”
“你要知道，除了蕭天策還有一兩個重要的小輩外，整個莫家冇有人知道得比你更多。”
這點蕭季安相信，他好歹也在蕭家生存了十六年，耳濡目染下，全無聽聞，自是知者甚少了。
“老爺子，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老爺子一笑，伸手將酒盞從水甕爐火中拿了出來，一邊倒酒，一邊說道：“老頭子不與他們說起這些，是怕他們好高騖遠，隻看得遠方風景，錯過了眼前珍寶。”
“先天手印的力量，真論起來自是不如秘法，遠不如神通，但卻是足以讓你們受用一生的憑藉，具體原因，等你到了上界自然知曉。”
老爺子推過一杯美酒，道：“一口喝了它，對你有好處。”
蕭季安在心裡消化著老爺子話，冇滋冇味地將杯中酒一口飲儘。
“呃……”
如吞火炭，蕭季安的臉上頓時一片通紅，下意識地張開口來，有白氣騰起，彷彿他的體內有火焰在燃燒一般。
“這是……”
蕭季安剛要說話，卻覺得整個人都在燃燒，有滾滾熱流似岩漿般在血管中奔湧，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是增靈酒，提煉各種靈藥中的天地元氣，用獨門手段釀造九年，才能成小小一罈。”
“莫怪老頭子小氣，我也就剩下這麼一點了。”
老爺子小心翼翼地抿著酒，一副心疼難捨的樣子。
他的話蕭季安自然聽在耳中，隻是回不得話罷了，這幾息的時間過去，他也開始感受到這靈酒的好處了。
岩漿奔湧般的滾滾熱流，每一次流動都有數不儘的天地元氣散發出來，直接從內部滋潤經脈，本來枯竭的元氣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填補。
“好厲害的靈酒！”
蕭季安終於說出了話來，單以身體及精力，還有體內的先天真氣來說，甚至更超過未曾出手之前。
好處尚不止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熱流其實未散，一直在他的體內潛伏了下來，此後幾日修煉，定然能借用到其中的力量，事半功倍。
這，簡直就是武者的聖藥至寶，遠勝過蕭父十餘年來辛辛苦苦給他弄到的冰凝果，想來也不是族中供應的各種藥物所能媲美的。
至於體內的神力自然冇有那麼容易恢複，至少要入定多日，才能重新積蓄到。
這一點，就不是從外表所能看得出來了。
蕭季安親身感受過之後，頓時明白了這靈酒的珍貴，連忙說道：“老爺子，這靈酒肯定很珍貴，您老又何必浪費在小子的身上呢？”
他現在的情況隻是脫力罷了，隻要持先天撼山印，慢慢引天地元氣入體，也能恢複，的確是用不上這等寶物。
更何況，老爺子溫酒更在蕭季安脫力之前，按說應當也是料不到這種情況的。
“哈哈，隻是慶功加送行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老爺子開懷大笑著，將杯中最後的殘酒飲儘，這才繼續道：“娃兒，你想要報答我的話，就好好努力，日後在上界本宗出人頭地，記得多帶點靈酒回來孝敬老頭子好了。”
“上界，本宗？”
蕭季安聽出了其中的意思，訝然道：“老爺子，你的意思是我們蕭家的本宗是在上界？”
“這些你晚些時候，自會知道，現在也莫要多問，啟神的時候，如果那位老祖肯見你一麵，那就什麼都明白了。”
老爺子的話不僅冇讓蕭季安明白，反而使得他愈發地糊塗了起來，不知道所謂的啟神祭禮，更“老祖”什麼的有什麼關係。
不過經過這麼一番話，蕭季安心中對啟神祭禮的重視，又有不同。
本來在他看來，啟神祭禮隻是與先天聯絡在一起而已，並且絕大部分參加了該儀式的蕭家少年，其實是得不到晉升的機緣的。
蕭季安此時已是先天，又學得先天手印，對啟神更多的是報著“我失去的，就要拿回來”的心思罷了。
現在看來，怕是大謬不然啊！
“明天天一亮，你就回去吧，在此之前，你還可以得到一件東西。”
老爺子起身，鄭重地從懷中摸出一個纖薄的盒子，隻比巴掌略大，遞到了蕭季安的麵前。
“老爺子……”
蕭季安有些感動，短短三天相處，他也冇有為老爺子做過什麼，老人家卻是耐心指點庇護，又接連贈送禮物，當真讓他覺得受之有愧。
“哈哈哈，小子你不要會錯了意。”
老爺子看著蕭季安感動的樣子，笑著說道：“這寶物可不是老頭子我送得出來的，乃是……”
說著，他拿手指了指天上，好似不敢提及名諱似的，隻是含糊地說道：“……那位老祖所留，至於裡麵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蕭季安一怔，不明白那個老祖為何要留下東西給他，隻是茫然接過，下意識地道：“您老也不知道？”
“那位老祖可冇禁止我看，隻是……我打不開。”
老爺子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
蕭季安一陣無語，老爺子這般人物都打不開，他收下來豈不是擺設？正這般想著呢，異變突生。
“啊~”
劇烈的刺激，如入骨髓，一時不防，蕭季安忍不住驚叫出聲。
待得反應過來，他緊緊地閉上嘴巴，額上青筋浮出，顯然是在忍耐著痛苦，在他掌上，那個纖薄的盒子豁然放出了土黃色的光輝來。
這光輝，隱然與當日楊戩自圖中降臨幾身時，引動的祖祠上空異象相差彷彿。
這一點，老爺子知道，蕭季安不知道。
蕭季安也顧不得這許多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血液不受控製，從與盒子接觸的手掌處奔湧而出，不過眨眼功夫，盒子上就如同樹葉一般，佈滿了嫣紅的脈絡。
“果然要是那位老祖的後人才能打得開。”
老爺子見到這一幕，暗暗點頭，那位老祖的遭遇與執念，他可是聽說過一些傳聞的。
“哢~哢~”
片刻之後，當血液凝成的脈絡爬滿了整個盒子，彼此溝通，如人之血脈相連的時候，幾聲脆響，盒子開啟。
“咦？！”
不僅是蕭季安第一時間望去，老爺子也在一旁探出頭來，望向盒中。
那裡，一本薄薄的，看上去好像冇有幾頁紙的冊子，靜靜地躺在裡麵，通體淡淡的綠光朦朧流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