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酸棗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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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沉默許久，緩緩說道：
“玄德不敢欺瞞先生。
“論領土，我不及袁紹之輩。
“論威信，我不如孫堅之流。
“但我有一顆忠誠之心，滿腔拯救漢室的熱血！”
話語堅定，充滿決心。
然而高遠險些失笑。
看來你劉備還真是厚顏無恥啊。
但他並未嘲笑，反而回答：“既如此，我高某便隨玄德兄同行，望你勿忘初衷。”
劉備聞言一怔。
他深知自己的言論站不住腳，隻是無奈之下隨口一說。
冇想到高遠竟答應了！
回過神來，他急忙對天發誓：“備願對天盟誓，此生必不負高先生……不，是軍師！
“若有違誓，天理難容！”
高遠苦笑搖頭，他並不相信這樣的誓言。
罷了，劉備就是這種性格，習慣就好。
隨後，劉備將拜高遠為軍師之事告知關羽和張飛，並特彆叮囑二人必須服從軍師之命。
“關羽（張飛）見過軍師！”
關張二人連忙行禮。
高遠含笑頷首：“既已追隨主公，高某直言無妨矣。
“主公之誌，所向何方？”
劉備毫不猶豫地迴應：“備之誌，乃扶漢室於危難之中！”
“嗯？果真如此？”高遠笑容深長，卻透著一絲微妙的詭異。
“高某有一策，可助主公一臂之力！”
“軍師但說無妨！”
劉備豪情萬丈，揮手示意。
高遠笑容不改：“寒冬將至，諸侯聯軍必聚於虎牢關。
“董卓必調動全軍，兩軍於此一決勝負。
“那時，我等可趁機沿黃河西進，至洛水，轉至孟津，再南行五十裡，便是洛陽！
“突襲洛陽，董卓若敗於虎牢關，定無法回援，否則將陷入腹背受敵之境，故其必逃往長安……”
話至此處，高遠戛然而止。
因他察覺到劉備神色劇變，顯然已領悟計策要害。
劉備沉吟良久，然後緩緩開口：“軍師，如此行事，後果何如？”
計策雖妙，但其後的結果，令人堪憂。
“死！”
高遠淡然道：“各路諸侯覬覦天子已久，若不交出天子，董卓敗後，我們將成為下一個目標。”
“然主公有心複興漢室，為保天子，必與亂臣賊子殊死搏鬥。以我軍實力，難以抵擋，唯有赴死一途。”
這番話猶如鐵石擲地，擲地有聲。
劉備瞬間沉默。
許久……
“二弟、三弟，我須與軍師密談。”
關羽、張飛聞言，立刻退去。
趙雲見狀，想了想，也悄然離開。
此刻湖邊，僅剩劉備與高遠二人。
確認無人後，劉備抬頭，露出那雙赤紅而充滿野心的眼眸。
“軍師，若備棄天子，隻取洛陽，又該如何？”
劉備一字一頓地說。
高遠心中暗笑：這大耳終究坦誠了！
“山人自有良策，主公請行。”
“先生，何去何從？”
“虎牢關！”
……
夜幕降臨。
劉備仍有些忐忑地問：“軍師，我們是要偷襲洛陽嗎？”
“非也。”高遠笑道，“洛陽不可竊，需先至酸棗，尋兩人，方可換取洛陽。”
他不打算讓劉備知曉全部計劃，劉備的性格易猶豫不決，可能影響計劃的實施。
這計劃關乎聲望與名譽，劉備對此極為看重。
“好吧，一切依先生安排。”
劉備苦思無果，隻能如此答覆。
接著，他又喚來關羽：“雲長，你即刻帶領部下，隨先生前往酸棗！
“明日高塘港口會合，直抵延津港。”
關羽立刻應道：“遵命！”
說完，他立刻轉身，躍馬疾馳離去。
次日清晨。
關羽率領兩百騎兵抵達高塘渡口。隊伍雖小，但人人精神飽滿，儘顯精乾之態。
高遠望著眼前的二百勇士，滿意地微微頷首。軍隊的質量往往比數量更重要。
“啟程！”
得到高遠的示意，劉備揮手示意，士兵們紛紛登船。
不久，幾艘船順著江水直指延津港口。
沿途風平浪靜，無災無賊，隻是在途徑鄴城的黎陽港口補給後，他們一路向西行進。
直到十二月的中旬，高遠一行人才抵達延津。
此地隸屬於陳留郡，富饒無比，果然是中原的寶地。
“老師，我們終於到了！”
劉備滿臉倦容，卻笑容滿麵。
經過半個多月的水上奔波，大家都已疲憊不堪，即便是身體素質出眾的高遠，此刻也難掩疲態。
“走吧，先去酸棗，然後與聯軍會合。”
高遠說著，又略帶憂慮地補充：“主公記住，我們是會合，不是他們的下屬，不必聽從他們的指令，行動我會通知。”
“那是當然，一切遵從老師安排。”
劉備點頭應允。
下船後，士兵們稍作休整，隨即向酸棗進發。
人少行軍快，黃昏前他們已抵達酸棗。
此時的酸棗，已被眾多大軍占領。
城外的營帳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頭。每個營帳的旗幟各異，顯然代表著不同的諸侯勢力。
高遠等人到達時，酸棗城外的營地幾乎已無處容納新人。
而在這些營帳之中，勢力最為強大的無疑是四世三公的袁紹，袁本初。
高遠大致估算，袁紹手下至少有八萬兵馬！
在東漢末年，這是一支不容小覷的強大力量。
而這二百人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巡邏士兵的注意。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有何事？”
士兵質問，劉備轉而看向高遠。
高遠早有打算，向旁邊的張飛使了個眼色。
“我家大哥乃漢室宗族，中山靖王劉勝之後劉備，此行是為了參加聯軍會盟。”
張飛聲音洪亮，配上他的威猛形象，自然震懾全場。
士兵不敢阻攔，急忙迴應：“屬下立刻稟報，諸位將軍請稍候片刻！”
待巡邏士兵離去，張飛不解地問：“老師為何不摘下鬥笠，那樣這傢夥恐怕會被嚇破膽。”
“翼德，老師的容貌豈能隨便示人。”
劉備對高遠的信任毫無保留，連忙解釋。
高遠笑了笑，冇有回答。對方隻是個小兵，他冇有必要利用自己的“容貌”來威懾。
很快，那個詢問的士兵匆忙返回。
\"各位，請入內！這兩百多名士兵就交給我來安置，我會為他們準備住所。\"
劉備望向高遠，見他輕輕點頭，便也點頭步入了酸棗城的深處。
踏入城門的瞬間，高遠回望了一眼矗立的虎牢關大門。
這裡將是即將上演大戰的土地。
此刻的酸棗城，居民已幾乎遷空。
許多房屋已被拆毀，成為士兵棲息之處。
原先的居民全部被遣返回封丘和官渡兩大城池。
還有一些被送往陳留郡，那是曹操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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