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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帝皇 作品

第四百八十章 取而代之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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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道:「過不了多久,老女人又會再派人來,咱們可得立即想法子逃走。嗯,你們兩個女扮男裝,裝成太監模樣,咱們混出宮去。好姐姐,你能行走嗎?」

方怡道:「勉強可以罷。」

方宇取出自己兩套衣衫,道:「你們換上穿了。」

將柳燕的屍身從床底下拖出來,拾起匕首收好,在屍身上彈了些化屍粉,趕忙將銀票,金銀珠寶,兩部「四十二章經」,以及武功秘訣包了個包袱,那一大包蒙汗藥和化屍粉自然也非帶不可。

沐劍屏換好衣衫,先下床來。

方宇讚道:「好個俊俏的小太監,我來給你打辮子。」

過了一會,方怡也下床來。她身材比方宇略高,穿了他衣衫繃得緊緊的,很不合身,一照鏡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沐劍屏笑道:「讓他給我打辮子,我給師姐打辮子。」

方宇拿起沐劍屏長長的頭髮,胡亂打了個大辮。

沐劍屏照了照鏡子,說道:「啊喲,這樣難看,我來打過。」

方宇道:「現下不忙便打過。此刻天已黑了,出不得宮。老女人見肥豬回報,又會派人來拿我。咱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明兒一早混出宮去。」

方怡問道:「老……太後不會派人在各處宮門嚴查麽?」

方宇道:「也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想起從前跟康熙比武摔交的那間屋子十分清靜,從冇第三人到來,當下扶著二人,出得屋來。

沐劍屏斷了腿,拿根門閂撐了當拐仗。方怡走一步,便胸口一痛。方宇右手攬住她腰間,半扶半抱,向前行去。

好在天色已黑。他又儘揀僻靜的路走,撞到幾個不相乾的太監,也冇難留意。到得屋內,三人都鬆了口氣。

方宇轉身將門閂上,扶著方怡在椅子上坐了,低聲道:「咱們在這裏別說話,外麵便是走廊,可不像我住的屋子那麽僻靜。」

夜色漸濃,初時三人尚可互相見到五官,到後來隻見到朦朧的身影。沐劍屏嫌方宇結的辮子不好看,自己解開了又再過。方怡拉過自己辮子在手中揉弄,忽然輕輕「啊」的一聲。

方宇低聲問道:「怎麽?」

方怡道:「冇什麽,我掉了根銀釵子。」

沐劍屏道:「啊,是了,我解開你頭髮時,將你那根銀釵放在桌子上,打好了辮子,卻忘記給你插回頭上。真糟糕,那是劉師哥給你的,是不是?」

方怡道:「一根釵子,又打什麽緊?」

方宇聽她雖說並不打緊,語氣之中實是十分惋惜,心想:「好人做到底,我去悄悄給她取回來。」

當下也不說話,過了一會,說道:「肚子餓得很了,隻怕冇力氣走路。我去找些吃的。」

沐劍屏道:「快回來啊。」

方宇道:「是了。」

走近門邊,傾蝗外麵無人,開門出去。他快步回到自己住處,生怕太後已派人守候,繞到屋後聽了良久,確知屋子內外無人,這才推開窗子爬了進去。其時月光斜照,見桌上果然放著一根銀釵。

這銀釵手工甚粗,最多值得一二錢銀子,心想:「劉一舟這窮小子,送這等寒蠢的禮物給方姑娘。」

在銀釵上吐了口唾沫,放入衣袋,從錫罐、竹籃、抽屜、床上擱板等處胡亂打些糕點,放在紙盒裏,揣入懷中。

正要從視窗爬出去,忽見床前赫然有一雙紅色金線繡鞋,鞋中竟然各有一隻腳。方宇嚇了一大跳,淡淡月光下,見一對斷腳穿著一雙鮮豔的紅鞋,甚是可怖。

隨即明白:柳燕的屍身被化屍粉化去時,床前麵地下不平,屍身化成的黃水流向床底,留下兩隻腳冇化去。

他轉過身來,待要將兩隻斷腳踢入黃水入中,但黃水已乾,化屍粉卻已包入包袱,留在方怡和沐劍屏身邊,心念一轉,童心忽起:「他媽的,老子這次出宮,再也見不到老女人,老子把這兩隻腳丟入她屋中,嚇她個半死。」

取過一件長衫,裹住一雙連鞋的斷腳,牢牢包住,爬出窗外,悄悄向慈寧宮行去。

離慈寧宮將近,便不敢再走正路,閃身花木之後,走一步,聽一聽,心想:「倘若一個不小心,給老女人捉到了,那可是自投羅網。」

又覺有趣,又是害怕,一步步的走近太後寢宮。手心中汗水斬多,尋思:「我把這對豬蹄放在門口的階石上,她明逃訕會瞧見。如果投入天井,畢竟太過危險。」

輕輕的又走前兩步,忽聽得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阿燕怎麽搞的,怎地這時候還冇回來?」

方宇大奇:「屋中怎麽有男人?這人說話的聲音又不是太監,莫非老女人有了姘頭?哈哈,老子要捉女乾。」

他心中雖說要「捉女乾」,可是再給他十倍的膽子,卻也不敢,但好奇心大起,決不肯就此放下斷腳而走。

向著聲音來處躡手躡腳走了幾步,每一步都輕輕提起,極慢極慢的放下,以防踏到枯枝,發出聲響。

隻聽那男人哼了一聲,說道:「隻怕事情有變。你既知這小鬼十分滑溜,怎地讓阿燕獨自帶他去?」

方宇心道:「原來你是在說你老子。」

隻聽太後道:「阿燕的武功高他十倍,人又機警,步步提防,哪會出事?多半那部經書放在遠處,阿燕押了小鬼去拿去了。」

那男人道:「能夠拿到經書,自然很好,否則的話,哼哼!」

這人語氣嚴峻,對太後如此說話,實是無禮已極。

方宇越來越奇怪:「天下有誰能對她這般說話?難道老皇帝從五台山回來了?」

想到順治皇帝回宮,大為興奮,心想定將有齣好戲上演。奇怪的是,附近竟冇一名宮女太監,敢敢都給太後遣開了。

聽得太後說道:「你知道我已儘力而為。我這樣的身分,總不能親自押著個小太監,在宮裏走來走去。我踏出慈寧宮一步,宮女太監就跟了一大串,還能辦什麽事?」

那男人道:「你不能等到天黑再押他去嗎?你在這裏,什麽形跡也不能露。」

那男人冷笑道:「遇到這等大事,還管什麽?我知道,你不肯通知我,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

太後道:「有什麽好搶的?有功勞是這樣,冇功勞也是這樣。隻求太平無事的多捱上一年罷了。」語氣中充滿怨懟。

方宇若不是清清楚楚認得太後的聲音,定會當作是個老宮女在給人責怪埋怨。

那兩人的說話都壓低了嗓子,但相距既近,靜夜中別無其他聲音,決無聽錯之理,聽他二人說什麽「搶了功勞」,那麽這男子又不是順治皇帝了。

他的好奇再也無法抑製,慢慢爬到窗邊,從窗縫向內張去。這般站在窗外偷看,他在麗春院自幼練得熟了,心道:「從前我偷看瘟生嫖我媽媽,今晚偷看老女人接客。」

隻見太後側身坐在椅上,一個宮女雙手負在身後,在房中踱步,此外更無旁人,心想:「那男人卻到哪裏去了?」

隻見那宮女轉過身來,說道:「不等了,我去瞧瞧。」

她一開口,方宇嚇了一跳,原來這宮女一口男嗓,剛纔就是她在說話。方宇在窗縫中隻瞧得到她胸口,瞧不見她臉。

太後道:「我和你去。」

那宮女冷笑道:「你就是不放心。」

太後道:「那又有什麽不放心了?我疑心阿燕有什麽古怪,咱二人聯手,容易製她。

那宮女道:「嗯,那也不可不防,別在陰溝裏翻船。這就去罷。」

太後點點頭,走到床邊,掀開被褥,又揭起一塊木塊來,燭光下青光一閃,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劍,將短劍插入劍銷,放在懷中。

方宇心想:「原來老女人床上還有這麽個機關。她是防人行刺,短劍不插在劍鞘之中,那是伸手一抓,拿劍就可殺人,用不著從鞘中拔出。萬分緊急的當兒,可差不起這一眨眼眼的時刻。」

隻見太後和那宮女走出寢殿,虛掩殿門,出了慈寧宮,房中燭火也不吹熄,韋不寶心想:「我將這對豬蹄放在她床上那個機關之中,待會她還短劍,忽然摸到這對豬腳,管教她嚇得死去活來。」

隻見這主意妙不可言,當即閃身進屋,掀開被褥,見床板上有個小銅環,伸指一拉,一塊闊約一尺,長約二尺的木板應手而起。

下麵是個長方形的暗格,赫然放著三部經書,正是他曾見過的「四十二章經」。兩部他在鼇拜府中所抄得,原來放經書的玉匣已不在了。

另有一部封皮是白綢子的,那晚聽海老公與太後說話,說順治皇帝送給董鄂妃一總經書,太後殺了董鄂妃後據為已有,料想就是這部了。

方宇大喜,心想:「這些經書不知有什麽屁用,人人都這等看重。老子這就來個順手牽羊,把老女人氣個半死。」

當即取出三部經書,塞入懷裏。將柳燕那雙腳從長袍中抖入暗格,蓋上木板,放好被褥,將長袍踢入床底,正要轉身出外,忽聽得外房門呀的一聲響,有人推門而進。

這一下當真嚇得魂飛天外,哪料到太後和那宮女回來得這樣快,想也想不及,一低頭便鑽入床底,心中隻是叫苦。

隻盼太後忘記了什麽東西,回來拿了又去找自己,又盼她所忘記的東西並非放在被褥下的暗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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