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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帝皇 作品

第四百三十六章 武俠世界 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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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近南哈哈一笑,細心搭他脈搏,又詳詢他小腹疼痛的情狀,伸指在他小腹四周穴道上或輕或重的按捺,沉吟半晌。

陳近南隨即說道:「不用怕!海大富的毒藥,或許世上當真無藥可解,但我可用內力將毒逼了出來。」

韋小寶大喜,連說:「多謝師父!」

陳近南領他到臥室之中,命他躺在床上,左手按他胸口「膻中穴」,右手按住他背脊「大椎穴」。過得片刻,韋小寶隻覺兩股熱氣緩緩向下遊走,全身說不出的舒服,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睡夢之中,突覺腹中說不出的疼痛,「啊喲」一聲,醒了過來,叫道:「師父,我……我要拉屎!」

陳近南帶他到茅房門口。韋小寶剛解開褲子,稀屎便已直噴,但覺腥臭難當,口中跟著大嘔。韋小寶回到臥室,雙腿痠軟,幾難站直。

陳近南微笑道:「好啦,你中的毒已去了十之**,餘下來的已不打緊。我這裏有十二粒解毒靈丹,你分十二天服下,餘毒就可驅除乾淨。」

陳近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交給韋小寶。

韋小寶接了,好生感激,說道:「師父,這藥丸你自己還有冇有?你都給了我,要是你自己中毒……」

陳近南微微一笑,說道:「人家想下我的毒,也冇這麽容易。」

眼見天色已晚,陳近南命人開飯來,和韋小寶同食。

韋小寶見隻有四碗尋常菜肴,心想:「師父是大英雄,卻吃得這等馬虎。」

他既知身上劇毒已解,心懷大暢,吃飯和替師父裝飯之時,臉上笑***地,甚是歡喜。

飯罷,韋小寶又替師父斟了茶。陳近南喝了幾口,說道:「小寶,盼你做個好孩子。我一有空閒,便到京城來傳你武藝。」

韋小寶應道:「是。」

陳近南道:「好,你這就回皇宮去罷。***狡猾得很,你雖也聰明,畢竟年紀小,要事事小心。」

韋小寶道:「師父,我在宮裏很氣悶,什麽時候纔可以跟你行走江湖?」

陳近南凝視他臉,道:「你且忍耐幾年,為本會立幾件大功。等得……等得再過幾年,你聲音變了,鬍子也長出來時,不能再冒充太監,那時再出宮來。」

韋小寶心想:「我在宮裏做好事還是壞事,你們誰也不知,想廢去我的香主,可冇有那麽容易。將來我年紀大了,武功練好了,或許你們便不廢了。」

想到此處,韋小寶便開心起來,說道:「是,是。師父,我去啦。」

陳近南站起身來,拉著他手,說道:「小寶,***氣候已成,這反清複明的大事,是艱難得很的。你在皇宮之中,時時刻刻會遇到凶險。

你年紀這樣小,又冇學到什麽真實本領,我實在好生放心不下。不過咱們既入了天地會,這身子就不是自己的了,隻要於反清複明大業有利,就算明知是坑,也隻好跳下去。

隻可惜……隻可惜你不能時時在我身邊,我可好好教你。但盼將來你能多跟我一些時候。現下會中兄弟們敬重於你,隻不過瞧在我的份上,但我總不能照應你一輩子。將來人家敬重你,還是瞧你不起,一切全憑你自己。」

韋小寶道:「是。我丟自己的臉不打緊,師父的臉可丟不起。」

陳近南搖頭道:「你自己丟臉,那也不成啊。」

韋小寶應道:「是,是。我丟小桂子的臉好了。小桂子是***太監,咱們丟小桂子的臉,就是丟***的臉,那就是反清複明。」

陳近南長漢一聲,實不知如何教導下是。

韋小寶進宮回到自己屋裏,將索額圖交來的幾十張,一共四十六萬六千五百兩銀票反覆細看,心下大樂。

原來索額圖為了討好他,本來答應二十七萬兩銀子,後來變賣鼇拜家產,得價較預計為多,又加了一萬多兩。

他看了多時,收起銀票,取出陳近南的那本武功冊子,照著所傳秘訣,盤膝而坐,練了起來。他點收銀票,看到票子上銀號、票號的朱印時神采奕奕。

一翻到武功圖譜,韋小寶登時興味索然,何況書中的註解一百個字中也識不上一個,練不到半個時辰,便覺神昏眼倦,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次日醒來後,在書房中侍候完了皇帝,回到屋裏,又再練功,過不多時又竟入睡。原來陳近南這一門功夫極是不易,非有極大毅力,難以打通第一關。

韋小寶聰明機警,卻便是少了這一份毅力,第一個坐式一練,便覺艱難無比,昏昏欲睡。

一覺醒轉,已是半夜,韋小寶心想:「師父叫我練功,可是他的功夫乏味之極。但如偷懶不練罷,下次見到師父,他一查之下,我功夫半點也冇長進,一定老大不高興。說不定便將我的青木堂香主給廢了。」

起身再拿起那冊子來看,依法打坐修習,過不多時雙眼又是沉重之極,忍不住要睡,心想:「他們打定了主意。

要過河拆橋,我這座橋是青石板大橋也罷,是爛木頭獨木橋也罷,他們總是要拆的,我練不練功夫,也不相乾。」

既找到了不練功夫的藉口,韋小寶心下大寬,倒頭呼呼大睡。

他既不須再練武功,此後的日子便過得甚是逍遙自在,十二粒藥丸服完,小腹上的疼痛已無影無蹤。日間隻在上書房侍候康熙幾個時辰,空下來便跟溫氏兄弟等擲骰子賭錢。

他此刻是身有數十萬兩銀子家財的大富豪,擲骰子原已不用再作弊行騙,但羊牯當前,不騙幾下,心中可有說不出的不痛快,溫氏兄弟、平威、老吳等人欠他賭債自然越積越多。

好在韋小寶不討債,而海大富又已不在人世,溫氏兄弟等雖債台高築,卻也不怎樣擔心。

至於尚膳的事務,自有手下太監料理,每逢初二、十六,管事太監便送四百兩銀子到韋小寶屋子裏來。

這時索額圖早已替他將幾萬兩銀子送宮中嬪妃和有權勢的太監、侍衛,韋小寶嘴頭上既來得,康熙又正對他十分寵幸,這幾個月中,在宮中眾中交譽,人人見了他都笑顏相迎。

秋儘冬來,天氣日冷一日,這天韋小寶從上書房中下來,忽然想起:「師父吩咐,倘若有事,便去天橋找賣膏藥的徐老頭聯絡。

雖然冇什麽事,也不妨去跟他對答一下,什麽「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倒也有趣。

喂,你這張膏藥要三兩黃金,三兩白銀,太貴啦!五兩黃金,五兩白銀賣不賣,哈哈,哈哈!」

他走出宮門,在大街上轉了幾轉,見一家茶館中有個說書先生在說書,便踱進去泡了壺茶坐下。

說書先生說的正是「英烈傳」,說到朱元璋和陳友瓊在鄱陽湖大戰,如何周顛抱了朱元璋換船,如何陳友瓊戰船上一炮轟來,將朱元璋原來的坐船轟得粉碎。

這些情節韋小寶早已聽得爛熟,那說書的穿插也不甚佳,但他一坐下來,便聽了大半個時辰,東逛西逛,直到天黑,這天竟冇到天橋去。

第二天、第三天也始終冇去。每晚臨睡,心裏總說,明天該去瞧瞧那徐老頭兒了,可是第二天不是去擲骰子賭錢,便是去聽說書,要不然到街市之中亂花銀子。

這些日子在皇宮裏逍遙快樂,做太監比做天地會的什麽香主,臭主要適意得多,自知這念頭十分冇出息,也不敢多想。

偶爾念及,韋小寶便自己安慰:「反正我又冇事,去找徐老頭兒乾麽?泄漏了機密,送

了我小命不打緊,反而連累了天地會的大事。」

如此又過了月餘,韋小寶這一日又在茶館中聽「英烈傳」。茶博士見他中宮中太監,給的賞錢又多,總是給他留下最好的座頭,泡的是上好香茶。

韋小寶這些日子來給人奉承慣了,對茶博士的恭謹巴結雖不怎麽稀罕,聽在耳裏卻也著實受用。

壇上說書說的是大將軍徐達掛帥出征,將***兵趕往蒙古。京師之地,茶館裏聽書的旗人甚多,說書先生不敢公然提「***」二字,隻是說是元兵元將,但也說得口沫橫飛,精神十足。

韋小寶正聽得出神,忽有一人說道:「借光!」qs

說完在他的茶桌邊坐上。

韋小寶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

那人輕聲說道:「小人有張上好膏藥,想賣與公公,公公請看。」

韋小寶一轉頭,隻見桌上放著一張膏藥,一半青,一半紅,他心中一動,問道:「這是什麽膏藥?」

那人道:「這是除惡毒,令雙目複明的膏藥。」

隨即又壓低了聲音,道:「有個名目,叫作「去清複明膏藥」。」

韋小寶看那人時,見他三十來年紀,英氣勃勃,並不是師父所說的那個徐老頭,心下起疑,問道:「這張膏藥要賣多少銀子?」

那人道:「三兩白銀,三兩黃金。」

韋小寶道:「五兩白銀,五兩黃金賣不賣?」

那人說道:「那不是太貴了嗎?」

韋小寶道:「不貴,不貴,隻要當真去得清毒,複得了明,便給你做牛做馬,也是不貴。」

那人將膏藥向韋小寶身前一推,低聲道:「公公,請借一步說話。」

說著站起身來,走出茶館。韋小寶將二百文錢丟在桌上,取了膏藥,走了出去。

那人候在茶館之外,向東便走,轉入一條衚衕,站定了腳,說道:「地振高岡,一派溪水千古秀。」

韋小寶道:「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不等他問,韋小寶先行問道:「閣下在紅花亭畔住哪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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